“酒席的事情, 就不牢你费心了, 咱们俩关系也没多好,到时候我就不邀请你来给自己添堵了。
还有, 知道你嫁得好, 但是,一朝得意便猖狂, 显得小人得志了些,有这个功夫在我跟前显摆,还不如好好提升提升你自己的内涵。
也省得,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对象,又像前两个似的,没能抓牢,遇到个什么波折,就掰了呢。”
闻言,林萍旁边的那位男同志,却并没有像上次遇见的那个人一样,登时黑了脸,目光反倒是落在了曾书瑶的身上,令她十分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
见状,徐元眼神中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过去,同时,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正好将那人的视线挡住了。
平心而论,林萍的长相绝对不算丑,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到这几个家里条件好的对象了。
可这也要看是跟谁比,当她和曾书瑶站在一起的时候,其中的差距,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察觉到身旁人的心不在焉以后,林萍格外不满,瞪了曾书瑶一眼的同时,也伸手在自己对象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惹得他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今天可是她和徐元领结婚证的好日子,曾书瑶才不想被这样莫名其妙的人给破坏了好心情呢,说完之后,便扭过头去,指着柜台里的一块儿手表道:
“同志,能把那一块儿手表拿一下,让我看看吗?”
售货员免费看了一场热闹,倒是对快人快语的曾书瑶生出了几分好感来,没摆什么脸色,把手表取了出来,递到曾书瑶手里,道:
“百货公司的女式手表卖得贵,一直也就到货得比较少,这块手表,需要一张票外加一百二十块钱。”
徐元才买了不久的那块手表,是一百块钱,价格的确高了些,但是仔细一想,这年代拥有手表的人不多,拥有手表的女同志,那就更少了。 但凡是舍得花这一笔钱的女同志,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二十块钱的差价了。
见曾书瑶细细打量着那块手表,徐元轻声问道:“喜欢吗?喜欢的话,就要这块儿了吧!”
“哼!风太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喜欢管什么用?怕是兜里没钱、买不起吧!”
听到这声音,曾书瑶心头一阵火起,这林萍怎么回事?跟狗咬人似的,逮着她不放了是吧?
转过头去,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儿?这百货公司是你家的吗?实在不会说话,能不能把你的嘴闭上?”
“嘿!你们俩在这里只看不买,耽搁的还不是人家售货员的时间?我正好经过,看不过眼,说两句不行啊?
再说了,我也要买手表,你们俩挡在这儿,我还怎么看?”
嗯?曹正亮疑惑地看向林萍,她怎么知道,他兜里有一张手表票的?只不过,两家商量彩礼的时候,可没提过,还要给她买手表啊?
嘴唇嗫嚅着,正准备说些什么,林萍的手已经落在了曹正亮的腰间,放轻了声音,半是威胁地道:
“彩礼里面,缝纫机我不要了,就换成手表吧,你不是正好有一张票吗?中间也就差了几十块钱,你要是舍不得的话,这婚,也就不用结了!”
林萍可不傻,两家商量彩礼的时候,三转一响里面,曹正亮他妈只答应给买缝纫机和收音机,一提自行车和手表,就说家里都有了。
呵呵,曹家原本就有的,跟她林萍的彩礼,那能是一回事儿吗?正好,刚才曹正亮又犯了老毛病,虽然林萍心里很不痛快,但也不妨碍她借题发挥,把缝纫机换成手表。
至于说,万一曹正亮真舍不得这几十块钱,导致这门婚事吹了的话,林萍会不会后悔,开什么玩笑,她只会庆幸。
从处对象到结婚前的这段时间,才是女同志最金贵的时候,这个时候曹正亮都舍不得给她多花钱,难不成还指望着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吗?
“行行行,手表是吧?买!我给你买还不行吗?”想到刚才被拧了一下的那股酸爽,曹正亮可不想腰上再挨一下了。
虽然,这张票是他打算结婚以后,好不容易从他爸手里磨来的,但是,仔细想想,好歹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给媳妇儿买,跟给自己买,似乎也没什么两样儿嘛!
曹正亮在心里勉强安慰着自己,那厢,徐元站在柜台边儿上,已经付了钱,当场就给曾书瑶把手表戴上了。
那小心翼翼又格外认真的动作,更是惹得林萍心下一阵嫉妒,没好气地剜了曹正亮一眼。
“行了,你们俩都买过手表了,赶紧让开吧,别挡道!”林萍出声催促的同时,也问售货员道:
“同志,上海牌的女士手表,哪一块儿最贵啊?你放心,我对象带够了钱和票的,是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问曹正亮的,他哪儿敢说没带够钱啊?只能委屈地点点头,却是在心里暗自道,林萍这个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张口就要最贵的一块儿手表,还使劲儿掐他,一点儿都不温柔,往后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曹正亮的心理活动如何,林萍才不关心呢,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看好了一块儿手表,冲着曹正亮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