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均意下意识伸手掐了下她的脸,确认。
她没有消失,还拍掉了他的手。
“你怎么是这个反应?”易慈表情很失望,“你不是应该被我吓到吗!”
我刚刚梦到你了,李均意心道。
他坐起来,问她:“你进来做什么?”
她理直气壮的:“我来叫你吃早餐啊。你平时不是都早起吗,今天这么晚都不起来,一回我家就睡懒觉啊?”
李均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有点迟了。
他坐起来,看她穿的24号球服,问:"又不能出门,穿球衣做什么?"
易慈说:"没找到以前的睡衣,拿这个当睡衣穿。"
没说两句话,林以霞探了个头进来看他俩,皱着眉骂易慈:"都跟你说了别吵人家睡觉,平时工作那么忙,难得回来能休息几天。"
易慈怒道:"我没吵他,他自己醒的!"
"没吵?没吵那你进来做什么?趴人家床边上做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我找他脸上的痣!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脸红,你敏感肌啊?”
李均意没有加入她们的纷争, 默默收拾好床出去洗漱。朝厨房那边看了眼,易叔叔在给他们准备早餐。到卫生间洗漱,他盯着架子上那个粉色的漱口杯和配套的牙刷看了很久。旁边那套是同款的蓝色,易慈的,她自己不想用粉色,昨晚二话不说先拿走了蓝色。
他拿起那把粉色牙刷,开始刷牙。
早餐是蒸云吞和枸杞叶牛丸汤,易慈额外还要吃三个水煮蛋。
餐桌上的气氛很家常,也很容易让人放松,让李均意忍不住又在心里自我怀疑了一遍,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或许他清醒地活在自己的梦中。
被台风困在家里,不能外出,做得最多的事情好像就是吃和睡。窝在家里打边炉,打牌,打游戏,这就是欢度放假台风天的最好方式了。
白天没事的时候易慈就拉着李均意玩牌,一开始两个人玩抽乌龟,接着易新开申请加入游戏,于是变成三个人斗地主,到最后林以霞看他们三个玩也坐不住了,翻箱倒柜地找出家里那副缺了好几张牌的麻将来和大家同乐。
易慈原本以为玩这些游戏怎么说都要被李均意智商碾压一下,结果打了两天下来,她居然还靠着自己那烂到爆的牌技赢了不少?
想来真相只有一个。
回房间后易慈质问他:"你不觉得你这样放水太明显了吗?"
李均意说:"这不是放水,是人情世故。"
易慈抱起手看他:"你拿人情世故跟我们玩牌啊?"
李均意改了口风:"倒也不完全是人情世故。"
易慈:"那是什么?"
李均意把手放到左胸口:"是责任,是感召,是……"
听不下去,易慈一脸无语地捂住他的嘴。李均意看了她几秒,突然亲了亲她的手心。易慈把手拿开,心乱了几秒,目光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又凑近亲了她一下。
易慈这次睁大眼看他。
李均意小声说了句抱歉,又道,"我以为你是想要我亲你。"
书房的门关上了。一门之隔外,爸妈都还在客厅走动着,他们就靠在门背后接吻。她甚至忘了是谁先开始的,反正就那样发生了。
这好像是在做坏事,可感觉并不赖。
有脚步声,林以霞讲着电话回房间了,路过这扇房门。
等分开一些,李均意轻轻笑了一声,低声说,老师在外面啊。
易慈还抓着他的领口,"我不怕老师。"
李均意一脸苦恼的样子:“你把我压在这里亲,还不让我走,我要告诉老师。”
易慈:“去告啊,不然你现在就喊两声,看有没有老师会来救你。”
李均意摸摸她的头发,还要说什么,易慈拿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腹,问:“你平时锻炼吗,有没有腹肌?”
李均意:“你以后就知道了。”
易慈一脸自豪地道:“我有哦,你想看吗?”
李均意挑起眉看她:“你这算不算性骚扰我?”
易慈笑:“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兴奋啊。”
李均意扶着她的肩膀,把距离稍拉开一些,不让她再继续撩拨,“别太过火。”
这个时代还有这么发乎情止乎礼的男人也是稀奇。可他越正经,易慈就越觉得他是在假正经,忍不住想逗他。
她继续靠近一些,认真道:“等你醒的时候,我真的在找你脸上的痣。”
李均意问,找到了吗。
易慈凑近,在他听力不太好的那只耳朵靠近脸颊的地方碰了碰,说,在这里。语气高兴得像发现了一个星系。
有些时候,李均意无法分析出易慈为什么开心。她好像总是能因为一件他无法理解的事情笑起来,看他用粉色牙刷会笑,看他帮易叔叔择菜会笑,找到他的一颗痣也会笑。
李均意低头吻她。
下一秒,砰砰两下敲门声突然在耳边炸响。易慈吓得一把推开他,瞪圆了眼睛。李均意被她推出几米,正好推到一把红木椅子前,他顺势坐下。
俩人面面相觑。
易新开没听到里面应声,在门外又敲了两下,大声道:“你俩在里面干什么啊?快出来食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