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怀澈澈心里还挺高兴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顿时觉得自己距离心目中成熟的模样,又进了一步。
霍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盘腿坐在床上傻笑,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看到什么好笑的了?”
“没有,我就是发现,霍老师教的都对!”小姑娘仰起脖子露出好学生的笑容,然后拍了拍她身后的床:“你趴这吧,我刚看过说明书了。”
霍修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脸上笑容微微扩大:“要脱衣服吗?”
“……”
这个夜晚,好像终于从霍修的这个问题开始,变得不那么简单。
怀澈澈眨了眨眼,思忖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话道:“你穿裤子了吗?”
“穿了。”霍修轻轻地咳了一声,微微地侧过头去:“我没有那种暴露的癖好,好吗?”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怀澈澈当然相信霍修那天在浴室,当着她的面洗澡,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想起来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燥得频频调低空调温度,就臊得不行。
而且当时还只是看看,就那么大反应,万一今天真上手,身体脱离了大脑控制,对霍修做出一系列女流氓行径,那到时候谈离婚,哪还能挺直腰杆。
现在她再看霍修乖巧地按照她的话,脱了浴袍,只穿着一条居家中裤趴躺上床,甚至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这人还真是单纯”的感觉。
单纯的霍修身上的居家中裤是浅灰色的,很宽松,长度大概刚到膝盖,被浴袍一遮,毫无存在感。
现在脱去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裤子太过寡淡,小麦色的皮肤在酒店顶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格外健康的色泽,紧致的肌肉线条在躺下后也完全没有松懈感,依旧清晰而凌厉。
之前离得远,还隔着玻璃,怀澈澈又是偷看,一直没怎么看清楚。
今天离近了,没有了任何遮挡,看着霍修的身体,一边想别开眼,一边眼珠子又偏偏不听使唤。
他这身材,练的也太好了吧。
尤其是背。
现在很多健身男最喜欢练的地方就是胸腹手臂,把腹肌练起来了就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实际上翻个面,就跟亲子盖饭似的,鸡肉的另一面全是一整块的滑蛋,又塌又软。
但霍修不是,他身材前后非常匀称匹配,前边块垒分明清清楚楚,后面仍旧充满了力量与线条感,腰线内收,后腰处两点腰窝微微下陷,把怀澈澈硬生生给看眼红了。
这体脂率是不是也太低了。
每天除了开庭就是去健身房挥洒汗水是吧。
她往手心倒了点药,先敷到霍修的伤处,掩耳盗铃地说:“那个……我刚看了一下说明书,这个药你想上,得按一按,我可不是女流氓,不是故意吃你豆腐。”
霍修不知道听没听见,半晌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声线中搅着颗粒性十足的沙,听着很哑。
怀澈澈将药油涂抹开,下意识地往床头看了一眼,就看霍修两条手臂交叠枕着自己的下巴,正回头看着她。
他脸上看不太出什么笑模样,眼神在没有笑意的掩饰下,显出一股强烈的专注。只是浅浅地落在她的手臂上,那一块皮肤就开始不自觉地升温,发烫。
窗外原本喧闹十足的雨声就这么没了存在感,变得无比遥远。
近在咫尺的,只有在一片宁静的房间里,男人逐渐变得绵长而深重的呼吸声,以及手掌下那具滚烫而坚硬的身体。
他的身体,真的很硬。
比李月茹女士的要硬多了。
怀澈澈每一次往下推和摁的时候,都感觉霍修的皮肤底下包裹着的不是血和肉,而是从岩浆里被吊起来塑成人型的钢,或铁,滚烫而坚硬。
“力道……还好吗?”
“嗯。”
两个人的体温从皮肤与皮肤的接触开始,就在不断升高,空气无比湿热,霍修身上酒店洗发水的味道被热气发酵,变成传递那股男性荷尔蒙的媒介。
一场按摩下来,两个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而相比怀澈澈,霍修显然更严重一些,背心那一道微微凹陷的脊窝一眼望进去,水光四溢。
怀澈澈累得两条手臂都快要脱力,心率也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范围。
她本能地往后退,想要从这一屋子暧昧中逃开,但两条腿在这个时候好像也不听使唤,只能继续保持刚才盘腿坐的姿势,看着霍修两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来。
霍修也没比她好哪去,怀澈澈就看他脸上的赤红一路沉到了脖子根,对上目光的瞬间,喉结隐忍地上下一滚。
他喉结偏大,梗在喉间,存在感很强。
怀澈澈看着他仰起脖子,拿毛巾简单地擦拭肩颈上的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男士剃须刀,男士洁面的广告。
她感觉那些广告里呈现出来的画面,都没有当下霍修随意的一个动作来得更自然流畅。
“一直盯着我看,看什么?”
他声线极低,极有质感,如有实质般摩擦在怀澈澈的鼓膜上。
她忽然觉得耳朵深处有点痒痒,赶紧别开眼去,找借口道:“哦,我也想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