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外公去世感到难过,但更多的是惊恐惶惶。
歧慕没有得到乔曼曼的回复, 但并不需要她的告知, 他已经知道江禹去世的消息。
他不仅关注乔家, 还关注江家。
他找了人, 监视乔家、江家。
他猜想乔曼曼现在应该害怕得不行, 如果她给他说江禹去世的事, 他肯定会好好安慰一番。
然而她不仅没有给他说江禹去世的事,还没有回复消息。
他有小小的失望。
……
外公去世,江望夏向教练和棋院多请了几天的假, 教练和棋院的老师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安慰了一番, 让她早日走出悲痛。
乔曼曼也留了下来。
乔则给补习老师说这几天都不用过来上课, 等他们回去再说。
虽然不用上课, 但乔曼曼听了, 半点高兴都没有。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不用上课理由感到高兴, 乔曼曼再怎么讨厌上课补课, 都不会感到高兴。
江望夏和养父在阳台聊了一会儿,就回到屋里。
八月天气炎热,哪怕是到了晚上, 空气里的燥热闷热还是没有散去, 夜晚的风一点都不凉快, 傻子才会在外面待那么久。
乔则正在冲水泡茶。
江望夏从阳台里回来,见到他就说:“晚上还喝那么多茶,小心睡不着。”
乔则:“…睡不着说明白天还不够累,闲的。”
大学毕业以后,不得不忙着各种事情,睡觉都不够时间睡,他从来没有试过失眠。
如果哪天晚上不觉得累、没有倒头就睡,那肯定是白天还不够忙。
江望夏认为他的话有点道理。
如果睡不着,肯定是她白天训练不到位,还不够累。
她没有再理会乔则,直接回房间了。
主卧是带独立卫浴的,江望夏见到已经洗完澡出来的乔曼曼坐在床上,低头玩手机,头发半干半湿,头上披着大大的毛巾。
她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也不敢随意翻找。
江望夏找了吹风机出来,递给她。
乔曼曼放下手机,将吹风机接了过来,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江望夏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衣服去洗澡了。
江望夏好久没有试过和别人一起睡觉。
自从那次不小心把梁诗晴踹下床,后来去梁诗晴家过夜都是两个小孩一起打地铺,她们说悄悄话会脑袋凑在一起,但睡觉就会隔得远远的。
因为是打地铺,所以不用担心会不小心踹人下床了。
看着2米×2米的大床,江望夏认真思考踹乔曼曼下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目光幽幽,说:“要不我们打地铺吧。”
乔曼曼:?
江望夏:“我担心我会踹你下去。”
乔曼曼看了看床的高度,又看看柔软的床垫和又冷又硬的地板,最后十分认真地说:“啊,小夏,没关系的。”
“要是你踹我下去了,我自己会爬上来的。”
她不想睡硬邦邦的地板。
江望夏搬出另外一张空调被,两人盖两张被子。
本来是要关灯睡觉的,但想起某个笨蛋说过“怕黑”,默了默,留了个小夜灯。
两人背对着,谁都没有说话。
以前,江望夏和梁诗晴都是会说悄悄话的,阮老师每次突击检查都会发现两个小屁孩没有乖乖睡觉。
乔曼曼不如梁诗晴那么吱吱喳喳,但也是喜欢说话的性格。
江望夏有些不适应。
她太久没试过睡觉时旁边会有另外一个人。
她不适应旁边的人还不说话。
静默片刻,江望夏翻了个身,望着乔曼曼的背影,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轻声地说:“外公身体本来就很不好,你不要想太多。”
乔曼曼吸了吸鼻子,“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害怕半夜会被你踢下床。”
江望夏很是勉强地向她保证:“我尽量控制住自己。”
乔曼曼:“好,…谢谢。”
虽然小夏说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但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的乔曼曼半夜被踹下床,醒了,有着片刻的茫然。
啊,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里?
咦,小夏?
噢,原来她是被小夏踹下床了呀。
……
第二天早上,乔曼曼既是委屈又是生气地控诉小夏昨晚踹她了两次的行为!
两次,整整两次!!
乔曼曼:“你不是说你会尽量控制自己的吗?”
江望夏难得露出愧疚的神情,“所以我是没有控制住。”
早餐是江言一从外面买回来的,江言一和江望夏都不是会自己动手的人,能在外面买,就绝对不会自己做。
吃过早餐,江言一又带他们几人去了江家。
在江家,江望夏从表哥江曜文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江以冬的事。
江家几代个个都是读书人,有着读书人的天真和迂腐,江以冬是江禹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孩,所以很受江禹夫妻的宠爱。
有父母疼爱,还有哥哥和青梅竹马的爱护,江以冬被养得天真烂漫,性格迷迷糊糊。
江禹夫妻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女孩儿嘛,娇宠点怎么了?
即使偶尔上当受骗,但有家人和竹马明察秋毫,最多就是损失一些钱财,无伤大雅,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她开开心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