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谢我存若有所思。难不成那家伙只针对她一个而已?这又是为什么,她从前又未得罪过她。
“大人?”
丁芷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谢我存忙回过神来
“没事,她不招惹你就行。”
“嗯,那大人,我明日还来,行么。”
丁芷绞着帕子,有点心虚地等着那人地回应。谢我存倒也是愣了,有点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随你愿吧。只是你还是要小心些,这女子可不一般。”
“嗯!”
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谢我存从未在丁芷脸上瞧见过起伏这般大地表情。盯着那人渐渐远去地背影,谢我存也未在细想,回房换了件衣裳,朝南途那边寻去了。
见着南途地时候,他已在江州府后门儿前地那个大松树下等了一会儿了。旁若无人地举了本什么在树下翻着,看的很是专注。
清风吹过,撩掀起一页书纸。南途有些讶然,轻轻动了动身子,将那乱翻开地纸张拂了回去。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南途!”
谢我存挥挥手,朝他跑过去
“你看的是什么?”
“大人。”
南途忙站直了身子,又将垂下去的几缕碎发扬至耳后,清清嗓子,便将那本子递给了她
“大人突然说要去种地,我这不先研究研究么。”
谢我存将那本子翻过来,便瞧见了《农商辑要》四字。颇为赞许的点点头,朝旁边一扭头,示意他先带路
“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南途找好的空地,后者吭哧吭哧爬上一突土坡,从坡口拽了些草木种子出来。
“大人,你真的要种这凤兰草?”
“这是花,可好看了。”
谢我存仔细的瞧了手心里躺着的花球,小小几颗便掏空了她的小金库。如今想起来还是一阵阵心痛。
“大人怎么想起来种花了。”
南途嘟囔着,皱了眉头去看他鞋履上溅上的泥点子。
“因为本官要还债。”
谢我存哧一声。
“还情债。”
突然身边人怔住了,谢我存抬头看他,一副惊异的样子,忙瞪他一眼
“本官开玩笑的,你别多想啊。”
又清清嗓子
“养花清心,种花得道。这道理你懂不懂。本官这是在清心养欲,不然怎么修官道做好官啊!”
南途应付嗯一声,就手把坑刨了。谢我存则使了在燃园学的法子,一个个将花种焙了进去。
手法是练过的,使起来也颇为称手。
“你刨的太深了,这凤球得留个露芽的洞。在浅一点吧。”
南途更疑惑了,转身直起腰来对上那个同样溅了一身土腥的那人
“大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种地啊。”
“我,这。”
谢我存张张嘴,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投到一边去。
南途索性丢掉手中的家伙,抱着手臂盯住了她
“我说我是无师自通,你信么?”
“大人说呢?”
…
谢我存的小金库又因着多给了一笔封口费变的更瘪了,同她潦草的心情不同,江州的雨水将被蓬松的土壤埋住的花球浇盖了一个生机勃勃。
温热的江州接连又下了几场雨,有些凤兰花球便在这雨的间歇中发出了芽头。更有强壮的,干脆直接冒出了花苞来。
晏伐檀就是在一个青苔满地初晴后的清晨,等来了谢我存。
“不…不行,太多了。”
“晏老板不是身体很好吗?”
“你…”
“晏老板也要为我着想啊。”
“…”
“…”
晏伐檀拒绝再三,还是招架不住谢我存,到底还是接过了那些凤兰球,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
“好紧,怎么都解不开。”
谢我存是从矮墙处翻进来了,大概是没站稳,脸上还带了些泥点。
“好结的东西,有。”
晏伐檀的声音从她发顶传来。那人松开了她带来的东西,反倒抬了腕子去挑她肩头的披风上的衣带。
又弯了腰去,在她耳边沉沉讲了一句
“哥哥的衣带,比这好解。”
第34章
“什么啊。起来。”
她料峭站起身,才不至于使得凑在一起的人一同滚到地上。晏老板自然是没料到从来口舌伶俐的丫头这样不经逗,反倒好笑的抱起手臂,舐着唇角,勾勾的朝那人一笑。道:
“怎的,如今这般不经逗了?你是怕我做什么?”
“我怕你吃了我。”
谢我存哼哼的,早就习惯了他这贫嘴的臭毛病,末了还不忘添一句,道:
“也不知道你是怎的了,过去可不见你会说这样的话。”
“我瞧着大人心喜而已。”
“你又来了。”
谢我存抬起嘴角,颇为嫌弃的瞥他一眼
“你是官我是民,我这个做百姓的瞧见你心喜,岂不是在夸赞大人体贴民心,大人得了我这一句谄媚,难道不觉得受用些么?”
“我哪敢受您的谬赞啊,晏老板啊,您还是去您铺上抓些什么什么当归枸杞子的泡些喝喝,是昨夜风太大吹混了头吧,怎的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