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存风风火火的闯进晏伐檀的卧房时,那人才懒懒起身。
“谢大人,早啊。”
晏伐檀靠着软引,一手抚在肚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夜之后,他们二人在没有了没有之前的客套。虽然谢我存也没怎么客套过罢了。
她在他榻边坐下,伸手拿过他的衣袍,晏伐檀稍稍往前靠了靠,让她给他穿上。
“几日不见,怎么又贪睡了。是不是他又闹腾了。”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尽日还好,只是昨晚不怎么乖。”
他还有些贪睡,倒在她的怀里,嘟囔道
“可想你了。”
不知说的是他还是孩子。
“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看来我在大人心里啊,也就这么回事儿。”
晏伐檀打了个哈欠,继续打趣
“下次说什么我也要跟着,省的大人跟别人跑了我都不知道。守着宅子等大人,怕不是要等到老咯。”
“你可以边等我边赚钱,肯定不会浪费时间的。”
晏伐檀轻打她一下,坐起身来。怀里被她塞进了什么。
“这是,这是。”
两封婚书在他手里,几乎烫红了他的眼角。谢我存佯装淡定,欣赏着这人难得一见的这一面。
晏伐檀望着落款处谢家和晏家的红印,他母亲的字他认得,这断不会是谢我存逗他的东西。他扭头看向谢我存,支支吾吾出了一句话。
“我不做小。”
谢我存愣了,万万没想到这人这般的反应。但很快,她朝他脸上亲了一口,宽慰道
“只你一人,谈何大小。”
晏伐檀抬头回应了那个吻。待日上三竿,仆人在门外打断,想起公务还未处理完,谢我存才只得恋恋不舍的的告别他,约他晚上共度祀水节。
第52章
“大人,陈大人那边来信了。”
西度不动神色的从忙着布置府中的众人中钻出来,挤到谢我存身边。谢我存忙撂下手中的笔刀,接过信件,细细读起来。
信上只有几句话,大概意思是问她好,之前的案子上头说是怎么判,云云。
陈妨张口闭口间都未提颜汐贪污的事情,怕不是想独占功劳呢。谢我存到也不在乎,笑着轻轻摇摇头。忽然她瞥见信件背面的几行小字,微微蹙了蹙眉头。
那上面写“江家衰微,轻易可取代。”
这说的是江歌燕。谢我存一贯讲究宽厚待人,可是牵连到他的事情,她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于是借了陈妨埋伏在京城的密探去打听此人行踪。有这般念头的还有晏家主母,她也一直在暗中盯着江歌燕,直到她成亲了,这才作罢。
谢我存知道京城江家在战乱时立下战功,江家次女也被母亲求来了足够一辈子相守的官职厚禄。只是她没想到,当年江家为了让女儿更名正言顺的收下这些好处,便让她来江州任个官职,为期半年。但是陈妨也打探到了,今夕不比往年,江家主母在京城勾结西域来使,终于叫皇上找到了借口,如今已被架空。江歌燕也遭连带,如今虽仍在朝廷,却只是个闲职。
谢我存明白陈妨在问她的意思,她想了想,草草在同一张纸稿上写了盯紧她,轻易不需她回江州这样的话。便又交给西度,让他去放飞信鸽。
江州府养的鸽子轻巧敏捷,不一会儿便飞入高空,西度抬头望不见了,才转身进了屋。不远处,一支冷箭穿云而过,那只鸽子闪躲不及,只能应声落地。
一只手将那只鸽子捡起,它挣扎着扑腾翅膀,可惜已经飞不出了这小小院落。腿上的信件被人解落,读信人只读了正面的几句话,背后的小字并问望见。似乎信上的字迹惹得他不高兴了,随手便将信件扔到地上。埋怨道
“陈氏和刘大都保不住了,没用的家伙。”
“文贤,急什么。这正好能证明了,谢知府,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
另一人笑着将书信捡起,交给一旁的小厮,他便匆匆将装信的竹筒和其他的竹筒放到一起去了。江州所有寄不出的信件,尽数在这里了。
低语的二人对视一眼,稍年长一点的问那唤做文贤的
“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差丽娘那边了。”
夜幕降临,祀水节是江州比较盛大的节日,也只有这样重大的节日宵禁才能正式解除。江州府一行人换上了便服,有些迫不及待的加入热闹的集市中去。
下午谢我存送走了主办祀水祭典的居山道人,忙完琐碎的礼仪事件,正好遇上提着食盒来府里找她的晏伐檀。那人说吃不完东西哪也不许去,谢我存笑着答应了。接着晏伐檀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谢我存有些惊讶。
“晏老板,这是?”
“胭脂水粉,都是晏府里最好的。”
那人不以为意,精心挑出来的东西别说是整个江州,怕不是京城都难寻到这样上等的货色。晏伐檀毫不心疼,尽数都挑来送给谢我存。
“这又是什么讲究啊。”
谢我存还不了解江州过节的习俗,难道祀水节有互相赠礼的习俗?
“大人用好了?”
谢我存点点头,手里的半块饼子塞进嘴里,眼睛盯着晏伐檀的手,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晏伐檀抬手摸摸她的头,随即从袖中又掏出一物,雕着鱼尾的脂粉盒子便呈现在谢我存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