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
黎泽直接把门关了。
池柚看着紧闭的门,心里闷闷的,但还是松了口气,这回应该彻底解决掉沈彦川了。
突然腰被箍住,贴向了一片夏日里的热风,燥得人渴水。马上嘴唇、齿关、舌侧都黏上一层湿热。池柚本来是想回应他的,但这次实在来势汹汹,空气不断抽离出去,她受不了地推了他一下。
黎泽很听话地松开她,看着她微张着嘴,在快速地呼吸着,已是嫣红的唇瓣被揉至湿红、烂红、腥红。
“你怎么……”
话被堵得支离破碎,他欺身压了过来,还没等池柚反应过来,她的背就靠在了门上,门发出一声隐秘的震动。
沈彦川看向那扇门。
池柚发觉他今天不对,伶仃的脊梁一节一节被数过,软肋连至心口,一串雨的痕迹。
想制止他的那只手被攥住手腕,往头顶上带。
“自己抬上来。”呼吸声是沉闷雷雨的前奏。
抬什么?混沌的神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池柚抬了抬脚,又舍不得踹。
“变成笨蛋了吗?”黎泽轻笑了声,握住她的另只手,又是手腕一箍,头顶一带,单手擒住她的双手。
门又隐秘地动了一下,沈彦川不受控地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横在激烈与克制之间的长吻。池柚当然觉得别扭,她不确定沈彦川走了没,有些拉扯的情绪堆积在绵密的吻里。她不专心,便更觉得缺氧,以往都能抓住他的肩膀或是后背,像抓到了水里的一块浮木一样,但是她动了动手指,只抓到了一片虚哑朦胧的喉间混音。
载沉载浮的主动权到底在谁那里?
池柚清醒了些,在大脑短暂空凉后,他好像把她的心跳都拢住了。
风平浪静,拢起的心跳恢复了正常的节奏,黎泽停止了,看着他抓住的双手,看着她。
池柚也看着他,两个人冷静了不少,窗外有动静,山雨欲来之势。她有了答案,看来主动权这辈子都在她手里了,于是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沈彦川抬头,也许是听到了塞壬在歌唱,受到蛊惑按下门把手,然后无力地松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有洇热的潮,潮汐般涌来,潮汐般褪去。
池柚看到门把手向下动过,热气瞬间盘桓在脸上,有一种大雨被火把裹挟的紧张。
“敲门声,听到了吗?”黎泽在她耳边说话,双手被松开了,拉着一只手带向了门把。
池柚连忙抽手,但此刻她是被夏雨淋湿了翅膀的蝴蝶,沉甸甸地低飞着,狡猾的竹叶青早就在她身后,只等落地那瞬将其缠绕而上。
门把手被重重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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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坐在餐桌上接过他递来的水,视线还是不稳,索性再也不看他,喝下半杯水后,被抱起来,发现自己跟没骨头似的,抱去卫生间洗漱。额前落下轻轻一吻,声音微微发哑,但浸着餍足。
虽然说的是,“对不起。”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我是高兴,你在他面前说我是你男朋友。”
“高兴为什么折磨我……”
“对不起。”黎泽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洗完澡,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羞耻程度完全超过了池柚能承受的地步,她躺在床上还是一脸绯红。
“怎么了?”黎泽摸了摸她的脸。
池柚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睡了?”黎泽关了灯,从身后抱住她,“牵手。”
黎泽睡觉,或者严谨点跟池柚睡觉,入睡前一定要很幼稚地手握着手,他说,“噩梦分我一半,美梦分你一半。”
池柚打他手,不让他牵。
“不牵那你转过来。”
“不转。”
巨型小狗直接扑上来,闹着闹着又擦出了一些火来。
睡衣堆叠在腰上几寸,黎泽借着丝绒般光滑的皮肤抚摸着那些牢笼般合拢的骨,亲吻着她肋下陈旧的疤痕。
“我能问吗?”
池柚敛睫,淡声:“疤吗?”
“嗯。”
“小时候生病,开过刀,”池柚没什么心力再做一次,拉住他的手,“睡吧,我困了。”
黎泽发觉到了她微不可察的抵触,将她的睡衣捋下,贴着她躺下,捏了捏她的手指:“晚安。”
第55章 “男人果然很讨厌,对吧?”
【我们需要最后谈一次,你应该看过我的诚意后再作出选择。】
池柚叹了口气,搞定前任居然成了地狱模式。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哪一步走错了,是拒绝得太强硬了让这人索性发疯了。
她明明是一个非常擅长解决事情的人,难道用错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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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俞跃放下池柚的手机,沉默了很久。
池柚无奈:“姐几个,情况非常棘手啊。”
她给他们看了沈彦川的“诚意”。因为拿到新人奖,沈父沈母彻底放手了。他和父母已经沟通好了,不会干涉他们的感情生活,不插手他们的工作,不强迫池柚生子,甚至结婚,池柚说结就结。
一切都是池柚至上。
“说实话我可以理解沈彦川,但我绝对不支持他的死缠烂打啊,”陈遇又认真地翻了翻沈彦川的小作文,“他从小到大被爸妈哥哥压着,估计第一次冲他们发大疯就是因为你,所以你在他心里非常特殊,以至于整个沉没成本达到了最高,他以为你也是这样。所以一开始你们两个的确是都有想复合的念头。同时他又很自恋地以为你们分手是因为他的家庭,而不是他自己,所以他觉得解决掉家庭问题就可以跟你长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