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领无袖,前短后长的不规则裙摆,金丝勾勒,珠钻密布,很华丽璀璨的一款。
“这件好,前面挡住了,后面也挡住了,腰线拉得高,吃席吃出小肚子也没关系,没有袖子,喝酒方便,脚也露出来,走一万步都不在话下。”
工作人员听完偷偷地笑了一下。
“行,那就这件,我也最喜欢这件。”
“那为什么不让我先试这件?”
“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美出什么新高度。”
“……”池柚嘴角动了动,刚巧工作人员笑着说了句“婚纱来了”,她眨眨眼睛,扭头拉上试衣帘。
工作人员帮她拉后背的拉链,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应该没脸红。
这男人……有外人在场,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婚纱基本上是黎泽设计的,灵感来自于有天穿着白睡裙的池柚长手长脚地蜷在沙发里,细长的身板儿让他想起一株轻垂下来的白蝴蝶兰。
看到他来,翻了个身朝他笑着,像一只伸着肚皮懒洋洋的小白猫。
黎泽就记起了蝴蝶兰的花语:幸福向你奔来。
婚纱面料便选择了月光般丝滑的纯白缎面,抹胸款,胸前有立体花朵蕾丝隐隐若现,胸下至腰部一圈蝴蝶兰刺绣,前裙一泻而下的平整,浑然一体的抽褶移至侧腰和背后,形成马鞍裙撑的样式,整个后裙蓬蓬然,公主般的廓形,童话般的氛围。
池柚看呆了,摸了摸裙摆,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藏着掖着不给她看的婚纱,真得好美。
“池小姐?”
池柚扭头看工作人员,眼底蓄着沉甸甸的水汽,她怕被看到,不好意思地又侧过头去,想说话喉咙还不听话地哽了哽:“太漂亮了,一时都忘了……”
是我的。
“黎先生真的好爱你啊,亲手设计的呢,我帮你换上吧,快点让他看看。”
池柚转过身,许久未眨动的双眼涩涩地合了合,她抬手快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长吁一口气,嘴角自动上抬。
试衣帘最后一次拉开,穿着白色套西的黎泽出现在她眼前。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黎泽虽然长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此刻鼻梁和眼角聚集了浅浅的纹路,笑意从双眸跳跃而来,眼神越发热烈明亮。
抿嘴又捂嘴,靠咬着下嘴唇的一些痛感提醒自己没做梦。
池柚低头笑了笑,假装整理头纱来掩饰内心的悸动。
黎泽走到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
“请新娘评价一下这款婚纱。”
有点小哭腔,池柚抚摸着他忍着想哭的冲动而扁平的嘴角:“嗯……可以把设计师的微信推我一下吗?我太想和他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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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晚上,关于婚庆的流程他们精简掉了很多,拉着亲人的手上台啦,互相念信或者念誓言啦,当着大家亲个嘴啦,都不要,两个人拉着手高高兴兴就上台了。
毕竟后面还要敬一百多桌酒……
主持人把话筒伸向黎泽,叫他发言。
社恐人面对着一千多号人,结婚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大……”
第一个字就破音了。
喜极而泣,控制不住,他低了低头,眼泪滑下,池柚笑着歪头看他。
他今天从早到晚一直忍得很好来着,但一上台,磅礴的祝福和婚礼的真实感让落泪的冲动像海浪一样,一圈一圈打在彼岸。
池柚早有准备,提前要主持人口袋塞两张纸巾,手一伸,就递了过来,笑嘻嘻地给他擦眼泪。
又把话筒拿了过来,说:“昨天我跟黎泽说,结婚是特高兴的事,咱俩都不能哭,哭了就代表以后欺负那人一辈子了。”
池柚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老公,你愿意让我欺负你一辈子吗?”
说完,把话筒递给他。
湿漉漉的眼睛瞬间漾开笑意,一字一顿,说得真挚:“我愿意。”
底下一阵掌声。
“大家吃好喝好啊!下次就没得吃了,我只结一次婚。”
哄堂大笑中他们身后的瀑布冷烟花绽放,两个人向宾客举了举酒杯,又互相碰了碰杯。
他们其实没有计划当着一千多人的面接个吻,彼此都是容易害羞的性格。
但烟花太过璀璨,视线交叠,对方在自己眼里比烟花还要夺目,池柚自然地靠近他,黎泽也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腰。
他欺身,她屈膝,重心向后移,杯中酒液向外延,一个偶像剧式的下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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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换敬酒服,黎泽把她抱到桌子上,给她穿走两万步都不会脚痛的白球鞋。
“要是最后走不动了,我背你敬完酒。”
池柚笑:“小瞧我?等会别让我背你。”
当然,最后某人还是被背进了酒店套房。
喝了一点酒,微醺状态,房门一关,卡还没插上,就掰过他的脸要接吻。
黎泽摸索着墙边,插上卡,灯光骤亮,池柚有些不满的哼哼唧唧了两声。
黎泽把她背到沙发上放下,呼吸不再匀停有序,拉开她后背的隐形拉链,安抚翕动的蝴蝶骨。
疲惫到了极点,如此温热的游走,暖意攀拂,密密的痒,很合她的意。
只是,是干痒,挠不着的那种,没等池柚装个委屈,突然打横抱起,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