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实说了个地址,路上,陈娆没再说话。
但季实忍不住打量她。
精英金领人士,肤白貌美,浑身都透着光,又自信又有气场,走路带风,开车带飒。
季实羡慕这样的人。
可能是她努力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光芒。
她笑了笑,转头看着前方。
“崔瀛是我前男友的朋友,我跟前男友有经济上的纠纷,原本请他做的代理律师。”
季实还是解释了一下她跟崔瀛的关系。
当然,床上的关系就没必要提了。
陈娆看她一眼,那眼神惊愕又觉得她好笑。
“你找前男友的朋友,给你做代理律师!?”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天真还是蠢萌。
她难道不知道,律师这行,也是熟人社会吗?
季实垂着眼皮,声音有点沮丧:“我知道你怎么看我。可是以我的社会地位,我只认识他一个律师。”
她还记得,她守在瑞丰银行对面的咖啡馆,等了一天,看到的画面。
然后就看到了崔瀛。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找律师这个意识都没有。
吃闷亏,然后哭几天,上门大闹几天。
以郑禹的无赖程度,以及他现在拥有的权势,他完全可以吞了她的财产,再反咬她一口。
哭闹是没有用的。
季实能坚持到现在,是自己保留了证据,还有就是崔瀛的律师身份震慑,才让郑禹不敢乱来。
陈娆多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再是看小人物的那种不屑。
“那怎么没有继续让崔瀛做你的律师?”
季实抿了抿唇角,回答道:“他很忙,还有别的大案子要留在融城。而我要来陵江发展,沟通不便。”
听起来解释合理,可陈娆是谁?
她笑了下:“他的事务所有那么多律师,你这种小案子,随便一个刚入行的小律师就能做。他亲自代理,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季实本来只想简单解释一下,毕竟人家送她回家。
但发觉自己越说,人家挖得越多。
她没好气道:“那你就当他多管闲事,他想吃朋友的瓜。”
到了小区门口,季实下车。陈娆从车窗探出手,对她摆了摆手,算作再见。
……
唐氏集团大楼。
陈娆坐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敲门之后,径直进去。
唐立敬在批示文件,淡淡的掀起眼皮:“她出院了?”
“嗯。”陈娆点头,在沙发一侧坐下,“看起来跟崔瀛的关系不是很深。”
她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道:“她租住的房子在桃苑,那地方属于老旧社区。如果是崔瀛的女人,不会舍得她住那种混杂地方的。”
男人点了点头,忽然道:“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陈娆哂笑了声:“谁知道呢。”
崔瀛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奇怪生物。她认识他那么多年,什么时候看清过他?
……
季实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她回来的第一天,崔瀛没来找她。
一直到一周后,他突然打电话过来:“你出院了?”
季实浏览着旺铺网页,漫不经心的“嗯”一声:“没病当然要出院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哪儿?”
季实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给他发了定位。
于是,网页就看不进去了。
在一座全然陌生的城市,受伤,一个人,无力感,孤寂感无时不刻的围绕着她。
住院的那几天,要不是崔瀛时不时的来看望一下,她可能会委屈到哭。
说到底,人是群体动物,哪里能真正做到一个人一片天呢?
抑郁感上来,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像是漂浮在海上,怎么都找不到踏实感。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她在这个房子里出了意外,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她会不会就这么腐烂在这里,直到房东来收租才发现?
门敲了几声,季实过去开门。
看到崔瀛的刹那,她扑到他怀里,热情的索取他的吻。
崔瀛被她这么一扑,虽然意外,但享受她的主动。
不一会儿就滚到了床上。
他小心避开她的腿,过程是舒服满意的。
结束之后,他抱着她去洗澡。
不能淋浴,他用毛巾帮她擦拭。
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可事后,她才感到不自在,忸扭捏捏的。
可能,这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一次吧。
季实想到自己刚才的热情,就无比懊恼。
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崔瀛笑了声:“你哪里我没看过。”
季实瞪了他一眼,问他:“这几天你干嘛去了?”
崔瀛抱起她,把睡衣递给她。
她的睡衣保守,系纽扣时,崔瀛捂了下额头,兀自发笑。
“你笑什么?”季实的脸红扑扑的,滋润过后的眼睛如春波。
“我在笑……”男人的声音低哑,手指勾着她的扣子,“这种衣服,该换了。”
这是没有姓生活的女人穿的,有生活的女人,只会穿得妩媚妖娆,增添情趣。
过了几天,崔瀛再来时,就送了她一件黑色真丝吊带睡衣。
让她穿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