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律师,你们接了个案子?告伍大爷和曾大妈的?”景书赶紧问。
文妍刚想说话,就听贺律师淡淡的声音在回答,“对不起,案子不能随意透漏给非当事人听。”
景书被噎了一下,她当然理解律师的职业操守,但是,被这么噎回来,还是有些没脸的,那句“对不起”听起来,哪里是他对不起她?分明像是她欠了他百八十万银子,她对不起他似的,不对,现在这世道,欠钱的是爷爷,如果她真的欠了他银子,他还不至于这样一副出家人脸,出家人是讨不回账的!
文妍拼命给景书挤眼睛,暗示她别生气,贺律师今天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不好,谁知道呢,男人心,海底针!
景书收到信号,但不理解啊。
她好好跟他说,“贺律师,如果你们律所只有你一个贺律师的话,那这个案子八成是你接了,具体的内容我知道你们不能说,我也没打算从你这套出什么话来,只不过,谁要告啊!难道……”
她转过头去看俞淮樾,“难道伍雪找到了?不可能啊,如果找到伍雪,曾大妈不是这个反应。”
“不是伍雪。”俞淮樾一边看汤一边说。
“那谁有资格告啊?”景书想起艾玲说的,老两口守着只猫过日子,过年过节都没有人来探望,就连发生火灾,除了干儿子都没人照管,到立遗嘱了,谁好意思来争了?
谁来告?贺君与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说,于公于私都不会说。
可俞淮樾没有忌讳,曾大妈告诉他什么就说什么,“伍大爷的弟弟,说他是第二继承人,对这份遗嘱提出质疑,认为他是无效遗嘱,所以要告。”
“怎么会是无效遗嘱?”景书觉得自己的工作遭到了质疑,她是专业帮人立遗嘱的,有没有效她会不知道?
她转头问贺君与,“你觉得这是无效遗嘱?”他肯定这么认为啊,不然能接这个案子?
贺君与不知道什么伍大爷曾大妈,更讨厌俞淮樾和她讨论什么伍大爷曾大妈,为什么又多出来一件事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而他不知道的?
他如同老僧坐定,还是笔直的姿势,一成不变的声音,“有关案件,不能透露。”
“你……”景书算是被贺律师噎着了。认识他这么久,他这张嘴,就没好好说过几回话,但她都不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她算是被噎住了。
她看向文妍,“小蚊子,你把这句话给我说一遍。”
“啊?”文妍不知道为什么这城墙上的火烧到她身上了,“哪,哪句?”
“贺律师刚刚那句。”
文妍想了想,软软地说,“小书,对不起啊,我们有规定,跟案子有关的细节都不能随意说给非委托人听,如果要了解详细的证据什么的,你们这边也可以请个律师,举证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们提交的材料了。”
“听听!听听!”这才是人说的话,贺律师,你是律师,说话不是第一课吗?谁要了解你的案子了?
当然,这话如果景书说出来文妍会开心的,贺律师作为上司,最近时不时质疑她语言表达能力,现在他也有被质疑的时候?简直大仇得报!
贺律师内心:有什么区别?能一个字讲完绝不讲两个字!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
他转头,拧眉问文妍,“什么叫她可以请律师?她是被告吗?要和我站在法庭两边?”
文妍:……
文妍处在“我又说错话了吗”的自省中,就听俞淮樾接了一句,“小书啊,我们的确得请个律师。”
贺君与冷冷的目光简直胡乱地往俞淮樾脸上飙:什么立场请律师?关你们什么事啊?
第261章 11-20 变废物
一不小心,突然之间,景书和贺君与就站成了对立面。
对得都有点莫名其妙。
贺律师尤其不理解:这个案子,关他们什么事?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呵!一个爱管也就罢了,还来一个!
离开霏儿家的时候,俞淮樾给景书取了外套,还给她披上了,到玄关处,还帮她把鞋摆好。
贺君与看着景书直接伸脚穿鞋,一颗心扭来扭去,简直挤出来十杯柠檬水,嘴巴就不那么受控制了,“呵,身残志坚啊,鞋都不会穿的人了,还要管闲事。”
俞淮樾笑了笑,看景书的目光就格外温和,“小时候都是这样,习惯了,倒是忘记小书长大了。”
贺君与:???
这已经不是十颗柠檬的事了,简直就是二十年老陈醋开坛!
牙尖嘴利的贺律师,人生鲜见挫败,酸得说不出话来,绷着脸离开。
路上,文妍还说呢,“既然这样,那这个案子我们是不是不接算了?”
二十年老陈醋刚开坛的贺律师,酸气冲天,“你的职业道德呢?请你记住,你是一名律师,就连街上给人拉偏架的大妈都知道吵架要吵到底,输人不输阵,你连人家大妈的职业精神都没有?”
文妍:……
文妍小声嘀咕:“凭什么对大妈有偏见。”
贺君与:……
嘶,今天是所有人都要跟他干架了是吗?
文妍感觉到不妙,低着头快走几步,“我……到地铁站了。”
“站住!”贺君与叫住她。
文妍莫名感到,贺律师要跟她促膝长谈,莫非要有一箩筐话要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