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僵持片刻后，许意撩了下头发，“算了，浪费钱，不去酒店了。”
“不过，今晚我们各睡各的！”
周之越眼神黯淡下来，不说话了。
又等了会儿，司机还没到，他缓缓开口：“我...确实是让王志强帮我发条朋友圈，想你过来跟我住在一起。”
许意瞥他：“那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
凌晨的开发区，路边吹来一阵冷风，周之越挪了个位置，帮她挡住风。
他低垂着眼眸：“当时我直接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许意别开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她也不是很生气这件事本身。
而且转念一想，周之越从那么早就想跟她住一起，应该是一开始就有想跟她复合的心思。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
许意：“那后来呢，这么长时间，你也没主动坦白！”
周之越思忖几秒，认真地说：“有好几次我都准备告诉你的...但是上个月，你跟我说了那个高中同学离婚的事，我...”
许意：“我也要跟你离婚！”
周之越去牵她的胳膊，低低地说：“那我们得先结婚。”
“......”
许意抬头看他一眼。
发现他正好站在一盏路灯下面，幽黄的光把他的轮廓映得更加精致，尤其现在这个认错的表情，看着还有点可怜巴巴的，跟他在外人面前高冷散漫的形象对比十分鲜明。
唉。好像又没有很生气了。
但还是不能轻易绕过他，要让他记得教训，否则以后还演她，有事还不告诉她！
司机到了，将车停在路边。
周之越牵着她过去，她象征性抽了下胳膊，没甩开他，边由着他牵她上车。
有外人在，许意不好说什么，但也不看他，板着一张脸，看向窗外。
酒吧离九里清江不远，路上，就感觉到周之越的手先从她的胳膊往下滑，试探性地轻握住她的手。
大概是看她没抗拒，又“得寸进尺”地跟她十指相扣，紧紧抓住她。
许意面朝窗外，被他这小动作逗得想笑，偷偷弯了下唇，又立刻强行压回去。
到了家，她把手抽开，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周之越跟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几秒后，语气不太自然地问：“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许意转过头，想了想，一脸严肃：“那你现在坦白！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周之越回忆半晌，抿了下唇，低声说：“洗衣机...当时我是故意没叫人来修，想让你来我的房间洗...”
许意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还有学校对面那套公寓没卖，东西也没扔，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周之越又想了会儿，“好像，没别的了。”
许意挑了下眉，问他：“那，你把我骗过来住，是因为那时候就想跟我重新在一起了吗？”
周之越低头看着她，嗓音低沉，缓慢地说：“其实当时还没想那么清楚...就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许意抬手捂住嘴，轻咳一声：“行吧，知道了。那这事就这样，我回房间了。”
周之越松一口气，一起过去：“好。”
许意停住脚步，转身：“你不许过来！你今晚自己睡！”
周之越顿了下，“你刚才不是说，我坦白，你就不生气了。”
许意头也不回，往房间走：“我可没答应。”
随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还特意重重拧了下锁扣，让他听见反锁的声音。
门外，周之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原地静了会儿。
凯撒小帝蹦蹦跳跳过来，朝着门口喵喵叫。
周之越低头看它，冷冷地说：“你还想进去？”
“我都进不去。你今晚自己睡沙发吧。”
凯撒小帝眼神委屈巴巴的：“喵呜——”
-
许意一身酒味，进屋之后，就先去浴室洗了澡。
出来时，看见手机上多了几条微信消息。
点开来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周之越发来的。
周之越：【宝贝。】
两分钟之后，又有一条语音消息。
“宝贝。”
许意偷笑了两声，把这句语音多放了遍。
周之越：【我的睡衣、牙刷、毛巾都在你那边。】
周之越：【别生气了。】
周之越：【你大学的时候故意撞我，我都没生气。】
许意打字回复：【以前说好的，吵架的时候不许翻旧账！】
许意：【而且我本来是想让你撞我，后来纯属意外。】
周之越秒回：【...好。】
周之越：【你后天就回苏城了，然后我们得有很多天都见不到。】
周之越：【真的不能一起睡？】
这么一说，许意就真的犹豫了。
她坐在床边，认认真真考虑好半晌，轻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周之越坐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换。
凯撒小帝趴在他身边，一人一猫，眼巴巴地看着她。
许意差点就绷不住，清清嗓子：“那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