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阿吉,我准备让冬葵教教他。”
冬青惊得一动不动。
赵幼澄回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不一样了?”
冬青也说不上来,反正不爱和其他人接触,肯定是没变。但是又好像不一样了,她也具体讲不出来。
赵幼澄自嘲一笑,她当然是变了,有没有更聪明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再一头扎进上京城这滩浑水里了。
傅容下学回来,见父亲母亲在等他。
母亲见他回来,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傅容答:“多看了会儿书,母亲寻我什么事?”
静义公主看了眼驸马,这才说:“是为你妹妹的事。”
傅容叹气:“妹妹还年少任性,母亲要是执意现在为她择婿,不是好时机。”
静义公主:“你如今都这个年纪了,为着科考,硬是压着不成亲,总不能你妹妹也跟着你一直都不定亲。”
驸马面色不虞:“你妹妹年纪小,活泼烂漫一些,怎到你嘴里成了任性妄为。”
傅容不好和父亲争执,只好规劝:“妹妹性情跋扈,多次出言不逊,母亲管教多次都不以为意。她性情太好强,不是好事情,父亲……“
“好了……”
驸马一介武人,直接打断傅容,是他母亲的娘家来问话,这是亲上加亲的事情,他本就尚公主,住在公主府。
这次也是不想违背家中父母的意思。
静义公主却更愿意和儿子商量。
傅容见父亲不肯听,边说:“儿子听母亲安排就好。”
他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静义公主也说:“陛下为母后筹备明年的寿辰,要不,就等从京中归来再说。”
京中或许有合适的亲事。
傅容诧异问:“母亲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静义公主笑起来:“自然是,京中来的消息。”
她就是再不受宠,也是天家公主。
傅容从母亲园子里出来,直接就去寻赵幼澄,赵幼澄住在公主府后面的园子里,单独辟出来的园子很是宽阔,平日里也不走公主府的正门 。
他进去的时候,冬葵正要进去报,他免得惊动人,就没让冬葵进去,自己先进去了,赵幼澄正伏在桌上勾勒,她在画一只鹰,送给小师叔的礼物就和师伯一样吧。
这位小师叔,她前世根本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她和裴蕴玉有这样的渊源,前世她和先生的关系都很淡,自然也不知道梦谭先生古稀之年还收了一个小弟子。
而这个小弟子,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方封疆大吏,封候拜将,建立了不世功勋。
傅容进门前冬青看到了他,问了声:“五少爷怎么来了?”
赵幼澄这才回头看他,。惊讶问:“五哥?”
傅容进门解释:“我路过这边,进来看看你。这几日的功课如何了?”
赵幼澄:“先生对我的功课没那么严厉,这几日师伯在,我……我听说明年皇祖母寿辰大贺,到时候姑姑肯定是要进京去的。”
傅容失笑:“我要和你说的也是这事。”
“五哥怎么知道的?”
“母亲刚说的,为了妹妹婚事,母亲的意思,是等从上京城回来再说。”
赵幼澄听了也明白。前世傅嘉宜就是在上京城定下的婚事,再没回姑苏城。
“这是应该的,到时候祝寿,大家都要去的。”
傅容听的异样,她没说‘回去’,而是说‘去’。
赵幼澄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担心傅嘉宜的婚事,就开玩笑安慰他:“五哥不用担心,嘉宜性情直爽,不论亲事如何,有姑姑有你庇佑她。她都不会吃亏的。”
傅容性情敦厚:“你和她一样,都是我妹妹,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讲。”
赵幼澄笑起来:“那是当然。”
五哥当年曾为她屡次犯险。她再也舍不得身边的人为她背上骂名了。
“五哥帮我看看,这画是我送给小师叔的,先生的小师弟,我也是第一次见。”
傅容看了眼,阿鲤的画不在技巧,贵在灵动。
风雪压松,孤鹰盘踞,气势恢宏。
“很不错,只是你小师叔是何许人?”
“河东裴家的郎君,裴蕴玉。”
傅容惊讶问:“就是那个十六岁写出传世骈文的裴蕴玉?”
“是。”
傅容十分高兴:“那到时候我定要去拜访。”
能得他这样一个忠直雅正的读书人都推崇的人,可见裴蕴玉在书生中名声确实很不错。
“那到时候五哥和我一起去。”
傅容失笑:“那不妥当,等我递了拜帖再去不迟。”
赵幼澄握着笔笑起来:“那我一定要和师叔讲,我五哥是白鹭山书院头名学子,未来一定不会比他差。”
傅容忙阻止:“万万不可,怎能这样无理,裴蕴玉十六岁就能写出那等传世佳作,尚且谦逊不显,而我自夸自恋,徒增笑料。”
赵幼澄见他这么认真,“我开玩笑的,我也没见过小师叔。”
两人坐在那边闲聊,傅嘉宜听了父亲书房的女婢传话说父亲说起了她的亲事,追到静义公主处打听,结果静义公主不曾提起去上京贺寿的事情,直接否决了她关于亲事的事情。并教训她:“你年纪尚小,该读的书还尚未读过,这等事先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