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娘两睡着了，司焱失眠了。
他瞥了眼背对他的宗玺，微微起身，把宗玺拢到自己怀里，正准备安心睡觉时，他看到阿糯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狡猾，奸诈。”
司焱不以为然，“你是男子汉吗？”
“我当然是，还用您说？”
司焱点头，“很好，男子汉大丈夫，应该独立自主，而不是在娘亲怀里撒娇卖萌。”
“您是嫉妒我吗？娘亲明显更喜欢我。”
司焱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亲生的，忍。
“我没必要嫉妒你，因为我和她认识，在你之前，我很确定，她更喜欢我，这一点毋庸置疑，好了，睡觉，反驳无效。”
阿糯撇撇嘴，真幼稚，开不起玩笑。
他直接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旁边，宗玺头埋在司焱怀里，憋笑实在太辛苦了。
这个男人怎么越活越幼稚？
看她偷笑，司焱就知道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睡着，还看了他们父子的精彩对决。
“说，你最喜欢谁？”
司焱压低了声音，凑到宗玺耳朵，低沉的声音拨动宗玺的心弦，好像一根羽毛，在她心脏上面拂动。
“说不说？”
司焱的手抚过她的唇瓣，声音更加危险。
宗玺张口，使劲咬了他的手指，司焱低头闷笑。
“不说便罢了，为何咬我？”
“我还想揍你，和亲儿子争风吃醋，羞不羞？阿糯过几天就要回月栖山，一年后才回来。”
司焱急忙认错，“我的错。”
见宗玺没反应，司焱叹了口气，举起手，“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醋了。”
宗玺伸出手，扣住他的小拇指。
“你不是狐狸精，你是醋精。”
——
宗玺给阿糯的奖励，就是带他在外面疯了半个月。
回到长乐殿，阿糯还有些意犹未尽，只可惜，他的假期结束了。
若非他之前受伤昏迷不醒，也不可能放假这么久。
九幽那边倒是没有催促，只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回去修炼秘籍了。
阿糯要去月栖山，把小瓜也带去了。
小瓜一飞冲天，直接在神界有了编制。
这速度，让司焱羡慕不已。
只是阿糯前脚刚走，谢忱后脚又来了。
宗玺不在，司焱只好亲自招待他。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沉默许久之后，还是司焱率先开口。
“谢谢你，不论是阿糯，还是宗玺。”
谢忱倒是洒脱了许多。
“你这声谢谢，我领了。”
司焱笑了笑，“阿糯向来喜欢你，你把他养得很好。”
“他啊，一开始也把我折腾得够呛，我就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孩子，扯着嗓子干嚎，一刻都不停歇，我那时，都怕他把嗓子哭坏了。”
第422章 心甘情愿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谢忱啧啧两声，“真难得，能听到你两次道谢，我心甘情愿的，用不着你谢我。”
司焱倒了杯茶，推到谢忱面前。
“你在人间的时候，编造出一个妻子来，让我和宗玺都误以为你真的娶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真的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
谢忱端茶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司焱。
“我那时如果不说自己娶妻，怎么解释阿糯的身世？”
司焱点头，“倒也是，凤凰向来清高，说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宗玺了。”
许久之后，谢忱幽幽说道。
司焱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他理解谢忱，谢忱之前说过，他对宗玺的感情，从少时开始，他日思夜盼，等他终于等到成年礼后，他以为可以得尝夙愿，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他不过晚了几个月，就永远的错过了。
或许，没有司焱的出现，宗玺也不会喜欢他，她在神界的日子太久了，经历过无数沧海桑田，见过斗转星移，无数生死离别。
可她从未有过心动，直到，她捡回来一只小狐狸。
“你该出去看看。”司焱道。
谢忱抿了一口茶，轻笑一声，“或许吧，对了，你和宗玺，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知道。”
谢忱眉头一挑，“再不办，儿子都可以娶妻了。”
司焱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操心得很。”
“我看是你不敢和宗玺提吧，她不可能下嫁妖界，怎么，你真要入赘长乐殿？”
“不行？”司焱语气沉沉。
“太行了，到时候，我应当来喝一杯喜酒。”
看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不安好心，司焱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他。
“我这次来，有一件事和你说。”
“讲。”
谢忱表情严肃了几分，“你那时去了冥界，和九冥做交易，是不是给了他一颗珠子？”
司焱点头，“是。”
“怪不得，多年前，九冥曾经拿着那颗珠子去了一趟龙族。”
司焱听出一丝不寻常，也收起漫不经心，端坐身子，看向谢忱。
“他做了什么？”
“龙族有个未嫁的颜华公主，你要叫一声姑姑的，千年前和神界联姻，后来退婚，九冥看上她，用那颗珠子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