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荟荟老师相貌很清秀,只是一直以来都有些自卑敏感,看起来整个人灰扑扑的。
就好像宝石彻底被褪去原石外壳一样,夺目璀璨地很。
雇主的到来让明荟有些拘束,正想说些什么,闻言却是一楞。
小姑娘这么夸自己,明荟已经有些习惯了小姑娘的甜言蜜语,所以也并没有当真。
但是听到作为律师向来说话严谨的雇主也这么说,倒是让女孩有些迟疑了。
想到最近对她热情了很多的舍友,还有时不时脸颊泛红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同学,怔仲着的女孩有些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难不成,自己真的变好看了?
三个小时的家教课很快结束,心里怀着事,明荟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回了出租屋。
已经打扫整理过一遍的出租屋看起来很干净,明荟将自己的小布包放在床上,然后直接进了洗手间。
出租单间的洗手间面积不大,却装着一整块的镜子,女孩精致的眉眼染上了疑惑,凑到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
看起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啊?
镜子里的清丽的女孩眼眸里的不解更浓了,心里忍不住暗忖,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压力没那么大,所以气色看起来就好了很多?
*
“所以阿燃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谢淮嗯了一声,褪下了西装三件套换上了常服的男人少了几分雷厉风行,眉眼俊逸矜贵,神色有些轻松。
显然,家里少了个烦人的弟弟,他烦心事简直少了一大半。
岑越有些不解,手掌环着身前的酒杯,哂笑一下,“阿燃也成年了,交个女朋友也没关系吧,你没必要管这么严。”
指尖搭在透明酒杯上碰了碰,杯子里的威士忌漾起了波纹,谢淮瞥了好友一眼,“他要是想正经谈个恋爱谁也不拦他。”
他扯了扯嘴角,罕见有些烦躁,“给女网红主播砸几十万这样的事只有败家子才做得出来,我可不想家里出了个败家子。”
其实,他也不想管。
只是不知道他爸妈两个在那里听到风声的,一个劲儿地打电话问他,不管也不行。
“这么说也对,”岑越点了点头,却还是怀疑,“不过你确定这样拦得住,你越挡着,他会不会越想和你这个哥哥对着来?”
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要知道十八岁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最不喜欢别人管束了。
岑越视线有些微妙,“你停了他的卡,他也可以和你当初一样,找别人借吧。”
不得不说,谢家离家出走这么个传统简直是一脉相传的,老大哥离家出走创业,小老弟离家出走为爱出逃。
谢淮闻言,漫不经心地搭着酒杯的手指顿住,眸光闪烁了几下。
岑越见状,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有些失笑,“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想到这一层吧。”
谢燃那小子的狐朋狗友可不少,再加上还有个大Boss亲哥哥可以狐假虎威,想要向那些狐朋狗友借钱可太容易了。
谢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屿见状也毫无兄弟情地笑了起来,笑完后又安慰了起来。
“你也别担心,谢燃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有分寸的。”
谢淮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闻言冷笑一声,显然对于自己那个蠢货弟弟的分寸没有半分信心。
祁屿想了想,也觉得这么硬着来不是什么好主意,建议道,“阿燃这边你拗不过他,也可以从那个女主播那里下手啊。”
“实在不放心就查一查那个女主播呗。”祁屿慵懒地倚在背靠上,桃花眼有些醉意地眯起,俊美佻达,“要是是个品行端正的女孩,阿燃又喜欢,谈一场恋爱也没关系。”
“要是个品行不好的……也可以查查做过什么腌臜事,直接将资料放到阿燃面前不就得了。”祁屿想到了自己家里那对风流成性的父母,眯着的眼眸里染上一层讽意,语调也有些凉,“……阿燃也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
知道好友有心结的几人顿了顿,十分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谢淮也没有做过棒打鸳鸯的事,闻言若有所思,显然是将好友的建议听进去了。
*
仗着有一群玩地好的朋友,谢燃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过得也很肆意。
他显然是将那天早上宋承的话听进去了,压抑着想要每天和荟荟聊天的冲动,一天就发一条信息,甚至有时候几天都不发,做尽了疏离高冷的姿态。
只是这样的高冷疏离看起来效果不大,谢燃有些苦恼地翻看着聊天记录,只觉得姐姐的回复也变得十分生疏冷淡,不复以往亲昵。
宋承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谢燃有些埋怨地想,心里担心荟荟是不是已经对他彻底冷淡下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随便找个借口解释一下最近的冷淡,却又被这家保镖提溜着回了家。
他那个好大哥坐在椅子上,见到他后又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神色好整以暇,“唔,你看看。”
循着对方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一叠A4纸上,谢燃心里揣揣,有些摸不清楚自家大哥的意思,却还是犹豫地将A4纸拿了起来。
这是……
明白了自己手上这份是什么的谢燃眼睛睁大,忍不住抗议出声,“谢淮,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