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姜棠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随即压下心头的怪异,走了过去,“您找我有何事?”
“哎呀,棠棠不必如此客气,迟早都是一家人。”皇后十分自然拉着她的手,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姜棠微微蹙眉,佯装懵懂道:“娘娘,您这是何意?”
皇后眼底闪过不满,觉得姜棠太过愚笨,竟听不懂她的潜台词,不过她又笑着说道:“行了,本宫也不跟你卖关子,棠棠对我家阿辞有救命之恩,而本宫又对你知根知底十分满意,想让你当阿辞的太子妃,不知你可否愿意?”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
“姜棠真是好福气。”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够嫁给太子殿下?”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不是话本里的情节吗?”
贵女们议论纷纷,不乏有嫉妒的,也不乏有看戏的,反正是热闹极了。
姜棠抿了抿唇,如今皇后单方面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压根不给她的拒绝的机会,若是贸然拒绝将会得罪皇后,她斟酌了一会儿:“娘娘,那殿下是如何想的?”
听写姜棠的反问,皇后明显愣了愣,未曾想姜棠会反问宴辞,她原本以后姜棠会欢喜讨好于她。
“阿辞当然是愿意啊!”皇后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姜棠一番,转即话锋一转,“怎么,你不愿意?”
姜棠礼貌一笑:“我……”
“太子殿下驾到!”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
宴辞一袭金黄锦衣,墨发半束在玉簪之中,眉眼温润,芝兰玉树。
“巧了,说曹操曹操到。”皇后不动声色放下拉着姜棠的手,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同时朝着宴辞笑了笑。
“母后,”宴辞向前几步,只用着两人能够听到的嗓音道,“儿臣自行解决。”
宴辞在暗示皇后不必强插一脚,他自会处理好姜棠的事。
皇后笑意不达眼底,也不再为难姜棠,反而是摆摆手,让大家尽情玩。
姜棠愣了愣,没想到宴辞会替她解围,她朝着宴辞眨眨眼。
宴辞挑了挑眉头,也是勾唇一笑。
姜浅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底的火苗越燃越旺。
不多时,姜浅陌便离开宴会,没一会儿的时间她让丫鬟去找姜棠,让丫鬟传话说她被人刁难要姜棠解救。
等丫鬟去传话的时候,发现姜棠也不在宴会之中,只能着急忙慌的暗自找人。
湖畔边杨柳依依,潇潇笛声清脆悠扬。
“殿下,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姜棠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她不明白不过是救了宴辞,为何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就并未张扬。
“抱歉,姜棠,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宴辞眼眸盯着姜棠,眼底满是诚恳地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姜棠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看着他如此诚恳认真地道歉,她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便是了。”
宴辞眉眼微挑,扬唇而笑,嗓音低沉道:“那便好。”
“殿下,您为何一定要选我当太子妃?”姜棠将心底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宴辞有些许的不自在,他原本是想心底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又怕吓到姜棠,只能徐徐而图之。
宴辞只能将另一个原因讲了出来,而姜棠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原来,是因为宴辞被亲信之人背叛,其他皇子趁此机会在朝堂之上打压诬陷他,让皇上对他不满。
待宴辞好不容易处理完以后,才知皇后自作主张替他张罗了婚事。
皇后看上姜府的势力,想让姜府成为宴辞的助力。也不知她说了什么,竟让皇上松了口,答应赐婚。
待宴辞想反抗之际,一切已成定局,他原本是想找姜棠说清楚,可惜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原来如此。”姜棠叹了一口气,有些幽怨地看着宴辞。
若不是因为宴辞,他们姜府也不必摊上这趟浑水。
“此事确实是我不对。”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地宴辞,此刻竟有一些莫名地紧张,他轻咳几声,“不过,我会护姜府周全。”
姜棠从这句话嗅到一丝丝不同的味道,警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宴辞眼眸低敛,确实满眼认真地看着她:“姜棠,父皇和母后已决定为我们赐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我都改变不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亏欠于你。若是以后你寻得了如意郎君,我写下和离书放你离开。
只是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你。”
姜棠杏眼微瞪,未曾想宴辞竟会说出如此推心置腹之话,心底微微动容,她扬起笑容问道:“此话当真?”
宴辞一想到将来姜棠会离开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温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他不会给姜棠离开他的机会。
姜棠眉眼弯弯,完全放松下来,拉着宴辞絮絮叨叨,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总是被娘拖去相亲,反正嫁给谁都是嫁,还不如嫁给你。”
宴辞任由她说着,满眼温柔,自然而然挑起她散落的发丝,帮她捋到耳边,忍不住笑开:“棠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不如我吗?”
第21章
姜棠微微一愣,朝着宴辞眨眨眼:“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