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了点有的没的。”
周晋辰一点点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在公司里你也这样?一聊半小时,难怪总做不完工作。”
“才没有!”简静大声,很快又微弱道,“我在公司基本不和人交往的,除了小小。”
周晋辰的唇和她若即若离地触着,“为什么?”
简静佩服自己在这种状态下,仍然逻辑清楚缜密,她解释说,“和精神完全正常的人社交好难,讲个笑话吧,还要解释半天,所以我身边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太像人。”
“......”
周晋辰笑起来时,已经忍不住含上她的下颌,他的心被那种亘古未有的、强烈的喜爱占据着,恨不得用力咬一口下去,“怎么那么可爱啊?”
“没有,你刚说我头脑简单。”
简静信口雌黄,她知道再坐着会发生什么事,想要下去,但坐在他身上好舒服。
周晋辰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传来一阵阵热潮,“头脑简单是你说的,我说的是认知清晰。”
“不管!那都一样。”
周晋辰明白她的意思,他说,“这一项已经处罚过了,不能二次扣罚。”
“......”
他吻上去,很凶地勾缠她的舌尖,吻到她折颈,难耐地将一只手伸到睡裙里。
刚要有所动作,门口就传来一声唤,“小辰。”
吓得简静从他身上跳起来,她的动作太快,周晋辰没能扶稳,简静就这么趴着掉到了地上。
她随机应变的,用力拍了拍地毯,“小虫虫,我看你往哪儿跑!”
“......”
周晋辰也配合地看了看窗户,“真是,还没入夏,虫子就多了起来。”
说着他又去扶简静,“起来,别着凉了。”
简静一背过身,眉毛眼睛就皱在了一起,太疼了。
叶襄君望一眼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子,真能扯。
她明白自己撞破了什么,尤其她儿子胸口起伏不定,不由得面上一红。
叶襄君咳嗽一声,“到妈妈这里来一下。”
周晋辰让简静先睡觉,他换了身衣服走出去。
叶老爷子已经睡了,叶襄君特意避开他,走到了大院外头的桐树底下,“坐。”
她看着面前温雅贵重的儿子,他连躬身坐下时,身上的衬衫也纹丝不乱。
叶襄君蓦地问起来,“今年三十......”
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了,后悔不该提这一茬。她不记得了,完全忘记哪一年结婚,哪一年生了他。
只记得漫无边际的争吵声,和得了好处还卖乖的周澍。
周晋辰面无表情的补上,“三十四。”
他知道他记不住,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老爷子是旧时作派,又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只在他十八岁阴历生日那一天,送过他一样成人礼,是一幅魏晋时传下来的字帖,封签上就写着“克己”二字。
叶襄君涩然,“都......都三十四了,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周晋辰端起一杯茶,“是啊,我看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种感觉。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吹大了似的。”
叶襄君低下头,“我知道你对妈妈有怨言,这些年疏于对你的关心,是我不对。”
“不重要,我最需要您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
周晋辰也不想再和她理论,当年是怎么把他一个半大的男孩子,丢在北京不管不顾,由他死啊活的。
旧事重提,和把自己的伤口剥开,再撒上层盐,区别也没多大。
叶襄君隐了隐眼底的热意,“好,那就不提。但是,妈妈要回纽约了,我想要你和我一起走,你在那边发展的很好的,不是吗?”
“是不错。”
叶襄君点头,“那就行了。而且家里这份产业,将来也要由你担下来的,总得提前练练手。你在我身边,我好亲自教你。”
简静好奇心重,她是跟着周晋辰出来的,听到正关键的时候,迟伯拍了她一下。
她抖着肩膀回头,颤巍巍的,“迟、迟伯?”
迟伯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大半夜的,你猫在这儿干什么?”
简静挡着他的视线,“没什么,我找杯水喝。”
“你房间里有水。我烧好的,山泉水。”
“......”
简静哎哟了一声,“迟伯,你一把年纪了,不要拆穿我嘛。”
“......快回去睡觉。”
简静趿着鞋又回了房间。
但她哪里睡得着?
万一周晋辰真要回美国怎么办?他在旧金山生活了那么久,一定更适应那边,回来之后也常说不习惯。而且那是他亲妈,他家还有那么大个跨国集团总部设在纽约,不回去也实在没道理。
她可不想跟着一起去,但如果不去的话,两地分居等着婚姻出问题?还是直接离婚更体面一点?
简静揉了揉头发,烦,真烦!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周晋辰推门进来,黑暗里,简静一动不动。
他掀开软被,躺上去不到三秒,简静就靠了过来。
周晋辰匀出一只手揽住她,“还没睡?”
“没有。妈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