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岁岁都不跟我说话。”他伸手轻抚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还不是被你累的。”虞岁岁说。
“我的错。”他低眉垂睫一副乖顺的模样,只是微弯的眼尾出卖了他。
乖乖认错,但知错不改。
保险起见,虞岁岁问他:“师尊没有再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吧?”
就像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禁阵的事情,可是应纵歌三年前就布了阵,她还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他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轻声道:“岁岁睡着的时候,我忍不住…”
虞岁岁:“……”
她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是这种事情。”
他摇了摇头,“没有。”
虞岁岁安心地闭上眼睛,又要睡觉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轻声问她:“岁岁,是因为禁阵才与我欢好?”
虞岁岁就又睁开了双眼,看着半跪下来的应纵歌,他长发还未束,红衣迤逦曳地,眉眼低垂着,眼尾泪痣依然艳丽。
“不是。”她缓声说,“师尊很好看,我想看你为我动情的样子。”
之前她并不知道,原来只要把师尊睡了,他就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他闻言微怔,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
“原来岁岁想看,”他凑近,话语低柔而暧味,“我还可以更——”
虞岁岁及时地打断他的话,“师尊,我还没问你,已经过了多少天。”
应纵歌顿了一下,垂下眼睫说:“…没多少天。”
虞岁岁:“哦。”
你看我信吗?
他伸手覆上她的双眼,轻声道:“岁岁再休息一会。”
虞岁岁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她又想起了一个不稳定因素,“玄九呢?他这几天在做什么?”
她很担心他阴暗扭曲起来就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应纵歌只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人,可以共感。”
也可以单方面切断共感。
“这样啊,”虞岁岁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可以得到两次元阳。”
“……”他屈指轻敲她的眉心,“不要跟合欢宗学坏了。”
“可是我的修为确实高了一些。”虞岁岁感受了一下,姻缘道再加上《百媚诀》,双修果然是更适合她体质的修炼方式。
应纵歌挑起她颈间长命锁的银链,低语说:“那我帮岁岁突破到金丹中期?”
“不要,我要睡觉。”虞岁岁瞪他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毫无杀伤力,甚至还有反效果。
“真可爱,”他用柔软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尾,“岁岁说不了话又没力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我的。”
虞岁岁直接两眼一闭,啥也不听。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月衡山的后殿,窗外还下着雨,细密绵柔的雨声听起来很舒服。
被窝里只有她一人,床头柜上放着那半块月衡令,还有一张精致信笺,别着鎏金的凤凰羽,落款是璇玑蘅。
虞岁岁伸手拿过来,拆开阅读。璇玑蘅说万古同悲阵的事情已了,感谢她的帮助,并且邀请她前去南雍皇宫一叙。
璇玑蘅还提到,这半个月以来她对外宣称,虞岁岁是与她待在一起,以保全名声。
虞岁岁眼里只有三个字:半、个、月!
已经过了半个月!
她简直要昏厥过去。
师尊真是好样的。
她下了床榻,一走出去就听到正殿里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其实也不准确,因为两道声音几乎如出一辙,语气也并不激烈,只是在互相冷嘲热讽着什么。
“别吵了。”虞岁岁拂开珠帘,果然是应纵歌和玄九。
他们同时收了声,又同时唤了她一声“岁岁”。
应纵歌还是玄袍红衣,玄九换了一身红衣,长发用发带束起,少年身躯自带一种漂亮的蓬勃感。
“岁岁,身上可还难受?”应纵歌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同时引来了玄九的一记冷眼。
“已经没事了。”虞岁岁走过去刚想坐下,但一打量那张檀木方桌,一共就四个座位,应纵歌和玄九对坐着,并且彼此都留了一定空间,想要与她并坐。
无论跟谁一起坐,另一个人都要吃醋。
于是她决定端水,自己一个人坐。
桌上是合她胃口的早膳,她刚一拿起筷子,应纵歌和玄九就各自舀了一勺粥递过来,都想喂她。
虞岁岁:“……”
她自己有手!
虽然心中无语,但她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手接一支勺子,把两勺粥都倒到碗里,再一口干了。
端水,就是端水。
她顺便说:“璇玑女帝让我去皇宫找她,我等下就去。”
溜,得快点溜,不然这两人要是晚上问她要谁侍寝之类的问题,她觉得自己会去世。
应纵歌很好说话,只是挽留道:“岁岁一定要今天去吗?”
玄九就冷道:“不妥,璇玑蘅对外宣称岁岁一直和她待在一起,弄得人尽皆知,倒像是在逼迫岁岁过去了。”
他睨了一眼应纵歌,很是不满道:“你在答应什么?给身子给傻了?”
应纵歌喝了一口茶,微笑着回他一句:“总好过你,想给也没机会给。”
虞岁岁:“……”
救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