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人咬牙加价:“一百一十万!”
“二百万。”应纵歌拿起茶杯的动作都不带停顿的,浅抿一口后又继续加价,“三百万。”
“等等!七楼雅间的贵客,”罗鸢仰头看来,一边折腰行礼一边道,“刚才并没有人与您竞价,您可以保持原来二百万灵石的报价。”
“无所谓,三百万。”应纵歌说。
“好,”罗鸢说,“三百万灵石,还有客人要竞价么?”
——当然是没有。
最终翡翠雪就这样被应纵歌拍下了。
虞岁岁默默把那半块芙蓉酥拿起来吃掉,还是忍不住问:“师尊,其实…刚才两百万也是可以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可能还有人继续加价,何必浪费时间。”应纵歌一脸漠然。
——很显然,在场的人都被他这离谱的加价幅度给震慑了。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虞岁岁不懂。
应纵歌又说:“翡翠雪可以给你锻造本命剑,所以势在必得。”
居然是给她的?
虞岁岁不得不承认,看师尊为她砸钱,有点爽。
接下来的拍品是三张高阶灵符,虽然罗鸢介绍得天花乱坠,但虞岁岁丝毫不心动,问就是她家师尊是毫无感情的灵符印刷机。
这些高阶灵符被归海落英豪掷千金地拍下了。
虞岁岁感叹,你富婆姐姐还是你富婆姐姐。
下一件拍品还没上来,虞岁岁也就收回了视线。她忽然想起应纵歌会带她下山玩就是为了给她找锻造本命剑的灵玉,而现在翡翠雪已经到手了。
所以她问应纵歌:“师尊,锻剑需要的灵玉还没找齐吗?”
“已经齐了。”
“那为什么…”
“岁岁对拍卖会貌似很感兴趣。既然如此,那就多待一会,不急着回去。”应纵歌递了一杯茶给她,“别光吃糕点,当心噎着。”
“好。”虞岁岁开心地接过茶。
这时,他们雅间的房门又被轻轻敲响,少女的声音陌生但柔婉:“请问虞岁岁小姐在否?奴婢奉我家大小姐之令,有事情找您。”
谁家大小姐?
虞岁岁疑惑地走过去开门,娇俏可人的少女对她福了福身子:“奴婢是归海大小姐的贴身侍婢紫翘,大小姐要陪夫人所以不能来见您,于是托奴婢把这几张灵符赠给您。”
啊啊啊?归海落英拍下灵符是来送给她的?
虞岁岁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那个存放高阶灵符的紫木盒,“啊,谢谢...”
“奴婢会转告大小姐的。”紫翘对她柔柔一笑,就弯身退下了。
虞岁岁拿着灵符回了雅间,还有些懵。
富婆姐姐对她也太好了吧。
应纵歌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紫木盒,略微推知了一下就知道了事情经过,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说:“岁岁和很多人的关系都很好。”
围在徒弟身边的人总是很多。
虞岁岁笑着说:“归海师姐人很好。”还那么漂亮,美女谁不喜欢呢?
“……”应纵歌想起之前徒弟也说过“师尊真好”。
岁岁对那个玉家小辈也说过吗?
而虞岁岁将手里的灵符放在桌上,越看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想想要不还是给归海落英回个礼吧。
要送什么呢…女主看上去什么都不缺。
虞岁岁思考着,视线飘过刚才她拍下的月兔提灯,这个好,可可爱爱的,就拿这个当礼物吧。
于是她跟应纵歌打了一声招呼,“师尊,我先出去一会。”
应纵歌怔了一下,“岁岁要去哪?”
“去找归海师姐,”虞岁岁说。
“好。早些回来。”
“嗯嗯。”虞岁岁应了一声,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才忘记问紫翘她家小姐在哪个房间了,于是虞岁岁就问门口那两个提着青灯的侍女:“你们知道归海大小姐在哪个雅间吗?”
少年低头回答:“第九层最后一间,贵客可需要奴带路?”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虞岁岁婉拒了。
她顺着楼梯上到第九层,顺着环形的白色走廊走到最末的雅间,伸手敲了敲房门,“归海师姐在吗?我是岁岁。”
里面没有人应答。
虞岁岁有些奇怪,下一刻两扇木门却自己开了,里边放着一架屏风,上面绘着含苞的牡丹,透过饱满的花蕾可以看见昏黄的烛光。
她想起刚才紫翘说归海落英忙着陪夫人,大概是没空回应她,于是用灵力隔空给她开门吧。
于是虞岁岁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正当她打算绕过屏风时,屏风上的牡丹刹那盛放,浓丽花瓣一如美人笑靥——不对,虞岁岁再眨一下眼,居然真的从屏风上走出两名雍容典雅的女子,艳红衣袖如同牡丹花瓣,她们一人一边,把那一架屏风从中间拉开——
映入虞岁岁眼帘的是蒸腾的朦胧水雾,水雾中是少年纤秀玲珑的背影,莹白肌骨上的晶莹水珠将坠不坠,他正伸手拢起一头雪白长发,背上的蝴蝶骨因为这个动作而优美舒张着。
屏风后竟然是一个浴池,还他喵的有人在里面!
虞岁岁:!!!
这是她免费能看的吗?!
淦!她走错房间了,还撞见别人在沐浴!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她赶紧低头道歉,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