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邱衡汗毛倒竖着,惊悚的点点头。
说,他知道的都说。
“大爷...大爷饶命啊,我是猪油蒙了心..听..听了这贱人的怂恿才..才敢打了吴嫂子的主意啊。
我没有..没有杀人,都是..都是手底下的那帮杂碎没个轻重,是..是他们杀的吴嫂子,我..我连吴嫂子半根指头..都没碰啊~
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大爷..高抬贵手饶了我的狗命吧...我.什么都能给您!”除了命什么都可以,邱衡哭求着。
“吴嫂子,求过你放了她么?”黎书问。
她失望的摇摇头,如果吴嫂子现在还活着,她或许会收手,可世上之事多如飞雪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回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吴嫂子丢了命,便只能拿命偿还这份冤孽。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些冤死的枉死的人命都在地狱里等着邱衡赔命呢。
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死了也是活该。
黎书坐下来大口饮下一杯玉冰烧,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白灼鱼。”
邱衡一怔:什么意思?吃鱼,她是饿了么?
“你..大爷..你要干什么?”邱衡看着二毛拿着刀痛哭流涕的往后缩,饶是破了皮烂了肉他也顾不上疼的往外爬,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想死。
“狗杂种,等会你就知道爷要干什么!”二毛一脚将人踢翻过来。
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天知道邱衡此刻的绝望。
二毛提着短剑自邱衡的眼皮刺入一直向下,一条完整的花刀便划了下来。
白灼鱼最讲究刀工,不仅要求下刀平整更要薄如蝉翼,否则便达不到白灼的效果。
惨叫声不绝于耳,蚀骨灼心,秋人感同身受恍若自己正被凌迟一般,玩完了邱衡...下一个死的便是她了。
不不不...苍了天,一刀杀了她吧。
黎书抬手咔嚓一声捏碎了邱衡的下巴,啐了他一脸:“聒噪!”
邱衡疼晕过去,再疼醒过来,活生生的感受到身上每一根神经被割断,却一声也叫不出来。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怕是第一次尝到受尽苦楚却无处宣泄的滋味儿。
大雄从西边的小厨房端来一整锅开水,顺着划开的每条肉缝儿哗啦啦的浇了下去。
呜呜呜---
秋人闻着飘香的肉味儿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哇的呕了出来。
采白似乎预料到早有这般结果,一脚将人踹翻从案桌上抽出画像侧身走了出来,黎书看了一眼下了来西京后的第一道悬金令。
活捉画中人,百两黄金。
“姑娘,她呢?”采白随手一指颤不成形近乎疯癫之状的秋人,她也是害了吴嫂的刽子手之一。
第九章 闹上衙门
秋人?
她还能活么?
满院子死人,邱家唯一的儿子因为娶她死了,邱家能放过她?
哼,她要是个聪明的就知道自我了断来给自己个痛快。
要是她不肯死,余生有的是比死还要难熬的境遇等着她。
黎书没动手,让一个极其怕死的人在生死之间无从抉择、时时刻刻的磋磨是她给秋人的惩罚。
四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跑的飞快,在一处丁字路口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岔了出去。
夜里吉祥牙行突然起火,火光冲天自牙行街蜿蜒的烧到了下一条街,照的天都亮了。
高高低低的走水声,呼救声,哭声盘旋在火龙黼黻的夜空,将牙行街闹的如一锅沸反盈天的沸粥。
烧吧,烧尽这世间的污浊,苟活着的人才能活的亮堂些。
*
翌日
刘芳才睁开眼,便被传入耳朵中的几件事惊的彻底醒了神儿。
“啥?”
“你再说一遍?谁死了?”刘芳一个恍惚,震惊的坐了起来。
师爷擦了一把额头的密汗,“刑部侍郎邱大人家的公子邱衡,昨儿夜在自家府上被歹人杀死了,邱府已经翻了天了,大人...这事儿可发生在咱们地界儿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有前儿出事的吉祥牙行昨夜突然走水,大火烧了两条街死了...”
刘芳摆摆手,后面的事他不想听,烧死几个平头百姓大惊小怪什么?
重要的是,邱衡好端端的怎么被杀了?
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
他这芝麻大的小官儿直属刑部管辖,如今顶头上司家出了命案总觉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要不保啊。
眼前猛地一黑,气息混乱间一口气没提上来,人险些昏厥过去。
“大人~”师爷忙上前扶住了。
噔噔噔----
不知是谁在敲登闻鼓,每一下都拨动着刘芳敏感且脆弱的神经。
刘芳撑头揉着太阳穴,暴怒:“大早起的敲什么敲,给本官轰出去。”
师爷给下面的人使眼色,小厮出去没多会儿便折了回来,那鼓声依旧不断。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师爷厉声呵斥。
小厮忙道:“大人,来人是荣华巷畅园的新主儿...”
“哪?畅...畅园?”
刘芳蹭的起身,畅园以前住着的那位他可清楚。
“快,伺候我穿衣,再把黄历拿过来。”
今儿到底是什么倒了血霉的日子,放屁都会崩了后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