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越发觉得,这两万两银票花的超值。
若是能破案他便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是破不了也和璟王府有了进退有度的来往。
怎么都是一笔划算超值的买卖。
邱元海一朝丧子悲痛欲绝,邱衡不仅死的凄惨,被人发现时身着麻衣孝服,呈跪地叩首状。
他的儿子在给谁跪地叩首、披麻戴孝?
除了他老子还能有谁?
邱元海觉着凶手下一个目标定然是自己。
心痛之余又被吓的不轻,已然是三魂离了六魄的样子,责令刑部、京兆衙门出动所有人手追缉凶手,五日内破案。
刘芳早起还为了此事而头疼不已,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上天给他的仕途劈开了一条光明大道啊。
邱公子死的好,死的妙啊~
“快快,随我去刑部!”
只有一个人证,他要先下手为强,万一被别人先审出来缉到了凶手,那他这两万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
那人证就是长了铁齿铜牙,生撬他也能撬开。
第十三章 初见时的杀意
西京城里还存留着不少自前朝就闻名遐迩的百年老店,家家都有招牌好酒和拿得出手的好菜,黎书带着采白几人叹为观止的痛痛快快逛了三天。
“姑娘,尾巴怎么没了?”采白递过去一把炒瓜子,憨笑着。
“不知道!”
管它是被人切了还是断尾求生,见招拆招,遇水搭桥,来一个算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每月初十是暗香阁各地交账的日子,西京远不如在瀚北方便黎书逛遍了城内的书斋才勉强将银票收了上来。
月白楼二层拐角的雅间儿,黎书豪气的点了一本菜单,大雄和二毛风卷残云的进食。
采白将书里夹页中的银票一张张的抽了出来,再用一早备好的话本封皮重新装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子装进了自己兜儿里。
银票册子揣在胸口,采白傻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妥了!”
黎书觉着采白想的这个收账法子甚好,虽是费些脚力但安全能避开各路耳目,左右大雄有的是力气便让他多跑跑路。
回头再让二毛寻个摊铺将这些话本书籍低价或赠或卖的分散出去。
一来,需要的人多了他们的行为便合理化,二来,也省了她费事销毁这些东西。
既能达到目的,也省了精力,顺道给自己积积德行。
啧啧啧...聪明二字,不外如是。
黎书心里正美呢,从三楼的窗子里荡下来一个身影,二毛扬头说了句:“老大,刍狗来了。”
余光扫了一眼正门,黎书眼角抽了一下。
这做贼时留下的跳窗户的习惯,得改改了。
黎书对着身旁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刍狗便坐了下来。
刍狗伸头凑到黎书跟前说:“老大,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说完递过来一把钥匙,“新窝设在乌水巷门前有棵杏花树,店里的老人都安插到了各府,牙行街闲下不少人,人手上可以挑着用,个个都是成手倒不用我费心教什么。”
“江宁的那张支票陆掌柜派人传话说,这笔账至少经了十数笔的手才洗到他那里,货头是谁还需时日再查查,求您再宽限几日。”
“京里接连出了人命案子,风紧..让陆掌柜别太冒头。”时日长久,黎书的性子早就被瀚北的风霜磨砺的如蒲草一般坚韧、顽强,她耗得起陪的起。
“还有件要紧事,昨儿听到风声说是陛下突然派了特臣去了剑南道,剑南道处于洛华一带现下打探不出此次暂不知是为了调兵还是别的...
我已经安排人手去剑南进奏院打探,不管圣意如何剑南进奏院都会有所动作,咱们可以跟着再做打算。
特臣那边....要不要派人一路盯着?”
“嗯,跟着进奏院闻风而动,宫里大小动静都盯紧些,如今畅园颇受瞩目之前打算安插的人手不必多留,你挑几个留在身边做内应剩下的全部安排到下面去。”黎书道。
刍狗觉着不妥,畅园那么大的宅院仅凭老大她们四个人怎么能应付得过来?
“这怎么成,您身边怎么能不留人...”
刍狗的声调渐低,在黎书凌厉的目光中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是。
“瞎子那边有什么信儿么?”黎书眉头微展,目光落在窗外的虚空之处。
采白知道,姑娘这是想瞎爷了。
也是,这一趟走了几个月,落脚了瞎爷也不说给姑娘来封信,昨儿夜里姑娘睡前还念叨他的平安呢,白瞎姑娘把他放在心尖尖上这么惦记他。
瞎爷就是瞎!
“有,瞎爷传信说乌木勒动了心思,但是萧氏的人搅了进来,事情便没成。”
“让瞎子缓口气咱们先看看剑南道的动作,萧氏这次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还有能力震慑住乌木勒,别逼的太紧防着他们狗急跳墙群而攻之到时候他就被动了。
脚跟儿没站稳前,告诉瞎子一定要保存实力,谋而后定。
此次振威军中毒之事是西京朝中有人想借瀚北之乱除掉萧家,等我查清此事原委,不用我们出手萧氏自有人去料理。”黎书道。
“瞎爷就没说别的?”采白问。
刍狗搔了搔头,“没有啊,是要问瞎爷话么?”
“问!问他祖宗安好!”采白为黎书愤愤不平,都不愿多看刍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