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还在西京等着她呢。
黎书扬眉,“等天明了一靠岸给985置副上好的棺材,好歹人家也是花了钱的!”
沐云庭:我日,老子的钱是让你花在这儿了么???
黎书的话便是定心丸,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便是刀山火海,采白、大雄、二毛眼皮子都不带多眨一下的。
老大说去,去便是了。
*
江对岸停靠的奢贵无比的马车锦帘里探出指节分明的二指,阴冷的视线落在江面摇曳的破船上,沉声笑道:“有意思...”
“除了您答应给我们兄弟的银子...”杀手头子往前凑了两步,“还需另付五万两。”
“好!”再无赘字。
吧嗒--
厚重的锦帘落了下去,车轮平稳的向前滚动着。
马车离去后,那帮杀手身后突的冒出数十只冷箭。
暗黑平静的夜里再次传来一阵阵落水声,清冷的月光折射着波光粼粼,鲜红一片。
被人还在脑海里琢磨研究的黎书重重的打了个哈欠,道:“关门,睡觉!”
活一天少一天,睡一宿少一宿,趁着现在还能睡几宿安稳觉,谁知道到了西京是个什么光景呢?
黎书裹了裹被子,江风呜咽,搅得她整宿整宿的做噩梦,第二天醒来时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采白叹了一声:“唉,姑娘又梦到小时候了...”
望着江面采白不住的愁,这一趟怕是难啊!
第四章 狗血到家
从瀚州到西京不过十来日的车程,这四位爷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月。
所幸,倒是没有撂挑子跑路。
这几位是烂菩萨坐深山没见过大世面,走到哪都是母羊上树一一没见过的样子。
小到糖人画饼,大到宫宇楼阁,真真是放个屁瞟过来的味儿都比瀚北的香。
上岸的第二天黎书新奇的买了十筐烟花爆竹,鞭炮齐鸣漫天华彩四人看得那叫一个乐呵。
过路的给她拱手道喜了,打眼儿一看她身后倚着的大红棺材,五官都扭曲了。
这姑娘,不是成亲啊?
现在都已经时兴喜丧了么?出个殡还这么开心...
西京城近在咫尺的距离,黎书和采白赶着时兴各自置了一身衣裙,粉糯俊俏的小娘子明媚艳丽,眉目如画璀璨夺目,嫣红的嘴唇那么一勾...驿站的看客瞬间直了眼,火烧火燎的紧。
“走吧!”采白一个大胯踩在车尾,黎书径直的躺上了棺材,那些人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这媳妇谁家消化得了?
漂亮归漂亮,可...
算了,自己可没那福分!留着命多活两年吧~
太平车是大雄改制的,除了那口两尺宽的杉木棺材黎书和采白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坐着、躺着。
拉车的两头大青走骡壮健漂亮,大雄哼着曲,二毛晃着腿,采白咧着牙,黎书磕着瓜子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四人连笑带打悠悠哉哉走了两个多时辰。
街边小镇渐渐的被甩在身后连成一片化成了一个小黑点儿,又接着走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经能看到高耸巍峨的城墙和鎏金发亮的西京城门了。
上等的花色繁杂丝绸、金贵的茶叶、琳琅满目的珠宝、各种珍奇的香料...各种吆喝贩卖声交织在一起,富庶的西京城与苦寒的瀚北真是天壤之别。
大雄窜下车,兴奋的喊了一声:“到了!”
还没等大雄再说什么,身后人烟啸腾的围上来大批人马。
游蹿在城门口的人们吓得鸟兽尽散,亮了刀子可不会有什么好事,几个胆子大的缩在茶棚后面看热闹。
“你们是暗香坊的人?”为首的男人头戴青面獠牙黑铁鬼面,高马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车上的棺材。
“谁啊?”搅了人家的春梦,烦人!
黎书推开棺材盖儿兀的坐了起来,懒散的趴着棺材沿儿,浑身散着起床气。
半阖的眼缝儿快速打量了四周,黎书嗅到了两种不同的味儿。
靠...
“这娘们儿怎么睡在棺材里?!”人群里不知谁吓的嘟囔了一声。
黎书:“嘁~犯法么?”
鬼面大马金刀的对着黎书的脑袋砸下来一块令牌,采白半路截住一脸凶悍:“你特么的往哪儿扔呢?”
探开手,一看是暗香坊的玉牌。
看来,是货主接货来了。
难怪,这么跋扈,采白有些败下阵似的看了一眼黎书:交货么?
黎书拍了拍棺材,扬着一张明媚的脸:“货在这儿呢,验验货吧。”
鬼面下马看到那棺材里谪仙一般躺着的人毫无生息时踉跄的险些原地摔倒,升腾的杀气翻涌着。
“把余下的七万两银票结了,咱们银货两讫各不相欠。”黎书问的一脸天真。
来人冷嗤,这娘们儿不仅杀了他们主子还睡了主子的尸体,现在...还敢要银子?
这娘们儿脑子是被棺材盖儿夹坏了么?
“你们杀了我家主子,还想要银子?黄泉路上,我给你烧七万两过去,留着慢慢花吧。”
鬼面抬手,数十把弓箭齐刷刷的对准几人的脑门。
靠!
这特娘的,无处可躲啊!
采白三人刷的一下以身为盾直接将黎书围了起来。
“奶奶的,是三叉箭!”大雄道,采白声如蚊呐道:“四息换一箭,他们没守在交货地特意挑在了城门,姑娘等会往城里跑,人多最易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