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能说,自己是被司命从他给的话本子里剧透了?
手上的力道终于卸下,江妧软在地上,小脸涨红,拼命咳嗽,差点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半晌,谢长临缓缓蹲下身子,与江妧平视,指尖重重捏住她的下颚,眼里酝酿了一场暴风雨,声音却带上了蛊惑,“江妧,咱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还知道些什么?”
江妧毫不怀疑,自己再多知道一个字,一定会死无全尸在这儿了。
她尽可能的缓了呼吸,咬着牙,“我爹什么都不知道,跟皇上说的那些,全都是我猜的。”
她轻轻扬唇,似笑似哭,“千岁,本宫赌对了不是吗?”
“以后,本宫是不是千岁的人了?”
说最后这句时,她的声音已是清澈如水,带着少女的软糯,嘴角漾开的弧度,竟是比以往每一次都笑得还甜。
一朵花瓣忽的飘下,缓缓落到江妧轻颤的羽扇般长睫上,带出一片阴影。
对视良久,谢长临松了手,轻轻拿下那片花瓣,指尖捻了捻,含进了嘴里。
接着站起身,轻轻扭了下脖颈,“咱家,小瞧娘娘了。”
他没那么容易信,但是江妧知道,他暂时放过她了。
前两日不要命的铺垫,也算派上了用途。
江妧垂眸,无声的笑了一下。
片刻,她伸手扯了扯谢长临的衣角,“千岁,掐疼了。”
谢长临这次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附身将江妧抱起,送回了长乐宫。
江妧安心的窝在他怀里,心里冒着泡泡,根本不担心有没有人看到。
最后自然是把长乐宫人吓懵了,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多看。
尤其是巧巧,在经历了乾安殿门口看谢长临秒人的画面后,更加不敢直视这位爷。
她真的想哭,娘娘啊,咱不能离他远点吗?
在谢长临的目视下,巧巧拿帕子的手都在颤抖。
“手没用就砍了吧?”
轻飘飘一句让长乐宫人跪倒一片。
江妧咳了一声,弱弱的撒娇,“千岁,别吓唬她们。”
谢长临夺过帕子,不掩不耐,“咱家从来不吓唬人。”
第18章 好生绝色
江妧赶紧摆手,让被吓哭的巧巧和一众人退出去。
谢长临瞥她一眼,冷哼,“娘娘今儿差点死两次,还有空管别人。”
江妧又开始讨好卖乖,嘻嘻一笑,“死皇上手里不太值,但是千岁要真想要本宫的命,本宫定是拱手奉上。”
谢长临听这话,眸子眯了眯,轻呵一声,没再说其他,用热毛巾给江妧的脖颈热敷上,动作虽然不算温柔,但是一点也不粗暴。
两个不同的手劲掐出来的交错在一起,让一片白皙中的红痕有些触目惊心。
江妧舒服的弯眸,仰着脑袋笑得无害,“千岁今晚能不回去了吗?”
谢长临:“......”
“娘娘若想体验鱼水之欢,这宫里多得是齐全人儿给娘娘挑,再不济,皇帝也能用。”
他不咸不淡的说完,蹲下身,拿起药膏给江妧的膝盖上药。
江妧微微嘟起嘴,露出小女儿的娇憨,“千岁这是什么话,本宫只是想告诉千岁,但凡千岁想,本宫一定义不容辞。”
见谢长临没理她,她微微凑近了些,“这几次好像都是千岁在照顾本宫,倒叫本宫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娘哪里有不好意思的样?”
谢长临擦完药,起身,用帕子擦了手,淡漠的丢下一句,“好生歇着,这几日别瞎跑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红衣离开后,巧巧一众人冲进殿内,哇哇大哭,“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江妧哭笑不得,摸着巧巧的脑袋,“本宫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
“巧巧你个小哭包,跟楚才人有得一拼呐。”
巧巧吸了吸鼻子,委屈得收都收不住,“娘娘,您是没看到,千岁解决乾安殿那些宫人,都是眨眼间的,太可怕了......”
那如鬼魅般,带着浓厚煞气的凉意,让她从头凉到脚,绝对是毕生阴影。
谢长临不光是灭口,也是发泄。
终究还是连累了那些人。
江妧见得死人,但见不得因为自己而死的人,早就让彩春带人去给他们善后了,免得被司礼监的丢去乱葬岗,还给家眷安排了抚恤金。
能做的,仅此而已。
热敷完,江妧哄着巧巧回去休息,自己也早早躺床上,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别说,她真不是不怕。
只是能演。
死了就得提前回,耗费千年修为来的,如果啥事儿都没干成,那不纯亏吗!
想着,江妧缓缓入梦,打起了呼。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在宫里没出去,静心学习看账本,楚岁安来过几次,每次都会带来亲手做的膳食,点心,还陪着江妧绣花,剪窗花,两人在一块儿时愈发快活。
听说桓承不再缠绵病榻,倒是天天跑去上早朝了,有没有干出什么江妧不知道,但最起码朝堂那把龙椅上有人坐着了。
最重要的是,晚上他召的大多是原先较为受宠的嫔妃,一点也没再打扰江妧。
悠哉日子持续了大半月有余,宫中迎来了中秋宫宴,桓承传了江妧,她作为皇后,得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