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仰头,毫不羞涩的啄了啄他的唇,“谢谢千岁。”
怕她没了岁安没了伴,还特意送两个过来,说白了还带点弥补的意味。
虽方法有些奇怪,但总归出发点是好的。
江妧心中软成一片。
她刚想和他黏糊一会儿,就被谢长临从怀中拉出,同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荣庆低着头走进,呈上手中看起来应是什么皮的东西,层层叠的很高。
“千岁爷,那些人的皮已经剥下,大部分是完整的,全在这儿了。”
谢长临嘴角微勾,“送去给江文山。”
“是。”
江妧愣着,不适的蹙眉。
真没拿她当外人啊?!
谢长临看了她一眼,提起步子向外走去。
江妧忙跟上,咽了咽口水,“那些……都是什么人的皮呀?”
“老东西手底下养的狗。”
她神色一言难尽。
江文山手底下大多都是心怀安楚的正直之士,对江文山更是忠诚,皆是大义之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得不让人哀叹。
她没再跟着谢长临,站在廊上,望着院中发了会儿呆。
片刻,谢长临走出,手中拿着两本有些老旧的书,递给江妧。
她下意识的接过,看了一眼,“小周天,六字诀?”
谢长临轻点头,“咱家瞧着娘娘练那强身健体的功法也有些日子了,虽没见什么起色……”
江妧瞪大眼打断他,“强身健体?!”
她想爆粗口。
每天兴致勃勃的练上一两个时辰,还自觉身子骨硬朗了,幻想着日后不会任人掐着脖要自己小命呢,现在来个人告诉她那只是强身健体的?
江妧的梦碎了。
谢长临淡淡的看着她,“娘娘以为呢?”
江妧委屈巴巴的抱着怀中的功法,放弃挣扎,“这两本不难练吧?”
谢长临点头,轻描淡写,“入门而已。”
江妧:“……”
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手?
好在谢长临看出了她兴致缺缺,道,“咱家有空去瞧瞧娘娘练的如何。”
“光是瞧怎么够?你得贴身指导呀,贴身知道吗?不然本宫如何能学得会?”
“……娘娘回吧,咱家还有事。”
江妧叹气,亲了他一口,唉声叹气的离去。
第67章 洗干净脖子等
十月初,大司马大将军与南中大将军江凌珩前后脚回城,宫中为二人设下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江妧作为皇后,是唯一有资格出席宴会的妃嫔。
她与桓承端坐主位,发髻衣着端庄大气。
桓承脸色淡淡,好似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有些阴沉,只是余光常往身旁飘去,不时面无表情的问一句,“皇后可饿了?”
江妧摇头,望向殿门方向,“怎的两位主角都来迟了。”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左下方的谢长临,“掌印今儿都早早到场了呢。”
谢长临瞟了她一眼,又移开,不语。
桓承收回视线,心里很不是滋味,笑了笑,还是道,“若是路上耽搁了些倒也无妨。”
一众大臣也神色各异的等着,不时压着声音交头接耳。
终于,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大司马大将军到!”
只见一黑衣男子,二十七八,身材健硕,麦色肌肤,前庭饱满,二目炯炯有神,通身散发着久经沙场且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步走进。
“臣大司马许光骞拜见皇上、皇后,祝二位洪福齐天!”
他声音洪亮浑厚,面上不带丝毫笑意。
桓承正要说话,又听太监传,“南中大将军到!”
江妧循声瞧去,不自觉的缓了神色。
江凌珩与江淮安有七八分相像,不过后者不露锋芒,温润如玉,前者今不过十八九的年纪,眼若流星,发冠高束,一袭白衣大步走进,眉宇间尽是张扬凌厉。
目光对上江妧时,江凌珩眸色柔了一霎,冲她眨了眨眼。
这才声音清冽拜了一礼,“臣江凌珩拜见皇上、皇后!路上耽搁,还望见谅。”
桓承挂着笑,“二位可都是安楚的大功臣!不过是自己的庆功宴上来迟了些,无伤大雅,快快落座。”
他二人相视一眼,似是有暗流涌动,一前一后入了座。
一番场面话过后,宴席开始,觥筹交错。
江凌珩与江文山低语着,不知在聊什么,都一脸正色。
许光骞突然抬起酒杯站起身,有力的声音冲进人的耳膜,“掌印,你的问候我收到了,这杯酒,我敬你!”
众人看着,还真以为说的是什么好心的问候,正诧异呢,又听他道,“还望掌印洗好脖子,等着我去取你项上人头!”
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着坐下。
所有人看向谢长临,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往杯中倒酒,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毫无起伏,“大司马,这话你三年前就放过了,也不换一换,咱家脖子都快搓没了也没等到你来。”
众人:“……”
想笑,不敢。
见状,桓承下意识的看了眼江妧,见她端坐无恙,凑近低声,“你知内情?”
江妧眸中带笑,摇头,抿了口果酒,“想要掌印脑袋的人都排着队等呢,这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