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话可不能瞎说。你有凭据吗?”
“凭据我是没有,不过我早些时候有听来些话。”
“什么话?”
“祭桥。”
“祭桥?”
“这以邪治邪的法子,听过吗?”
“你是说……”
“呲,快别说了。怪瘆人的。”
……
人群议论纷纷。有一体态丰腴的妇人扑到了尸身边,跪地抓起尸体上的牌子确认着仔细看了两眼。妇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腿一软,颓然跌坐在地。她愣了好一会儿,忽地扯起嗓子,嚎啕大哭。
听她一口一个死鬼叫着,那死鬼,也就是旁人口中的乔伯,应该就是她前阵子失踪的丈夫。
那副白骨架子上寻不出任何能辨别身份的物件。
骆雪紧捂口鼻,看向了妇人身前的尸体。尸体沉在水下,以现在的气温推断,通常落水的尸体三到七日后会浮上来。他既是没有浮上来,不考虑其他外因的话,他的死亡时限大概率没有过七日。可方才有人说,乔伯失踪了有小半个月了?
她曾出于兴趣翻看过一些尸检相关的札记,眼前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该是远超了七日上限。
是水的原因吗?泡水加速了尸体的腐烂?
不对!
她很快觉出了异常,捂鼻的手移开,在那阵浓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腐臭味中细细嗅闻,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熟悉,她好像在父亲的实验室里嗅到过。是什么呢?
她闷声思考了片刻,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来了。是硝酸!
乔伯的体内,有残存的硝酸味道!
好半天没说话的谢必安转头看她:“什么想法?”
“不是溺死。”骆雪肯定道。
“是他杀。”
“是他杀。”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对视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①、②资料参考百度百科。
第55章 开工宴2
尸臭熏人。从桥下捞出的两具尸体被村民七手八脚地抬上支架,盖上了白布。
抬尸的一行人按习俗收了村长包的“买路钱”,前后脚越过看热闹的人群,往义庄的方向去。
村长带着几个村民,面色凝重地紧随其后。
人群渐渐散开,纷杂的议论声也跟着远去。。
骆雪盯着已经走到村道主路的抬尸队看了片刻,待那队人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才转头询问:“那座坍塌的桥,最初修筑的年份是什么时候?”
谢必安跟着收回了目光,道:“二十三年前。”
“那就从二十三年前开始查起,先试着搞清楚那无名尸的身份。”骆雪稍一思量,又问:“二十三年前的失踪人口,要怎么查?”
“你想怎么查?”谢必安反问她。
这话骆雪没接,她揣兜摸了摸袋中的任务卡。
很奇怪,已经出祠堂这么久了,她的任务卡上并没有新的任务发布。与前两轮的游戏规则相较,这似乎有些反常。
但这样的反常不能轻易被人窥破,不然很容易把自己拉入险境。于是她便寻机起了个话头,想着围绕这两具尸体的任务,总归是没大错的。也免遭人怀疑。
半晌没听她吱声,谢必安问:“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骆雪回神看他,揣兜的手抽了出来,说回了正题:“这农庄里,年岁最大的老者是谁?”
“目前年岁最大的?那得是村长的老父。”谢必安猜到她要做什么了,目光在她抽出衣兜的手上短暂停留,道:“他不行。早些年的时候村长他父亲摔了一跤,已经卧床好多年了,脑子早就不清楚了。”
“那村长多大?二十三年前的事,他总该记得吧?”骆雪道。
“他的主意你就别打了。老狐狸一只,套不出话的。”谢必安这话说得很肯定。
也是,村长必然是知道这农庄中最多秘密的人。如果他那么好攻略,也不至于每局游戏他都不是关键线索人物。骆雪稍一思量,换了个问法:“那这村里,谁的口风松一些?”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我倒是想到个人。”
“谁?”骆雪立马转头看他。
谢必安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低头唤了声小巴,大步走在了前头。
装什么神秘啊?骆雪不怎么理解地盯着他笔挺的后背看了看,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回头冲她喵喵叫的小巴,移步跟了过去。
七拐八拐地行了约十几分钟,谢必安踏进了田间。
骆雪抱起等在乡道旁的小巴,拨开丛生的庄稼,窸窸窣窣地小心往里走。待看清了他径直行去的目标对象,骆雪有片刻的迟疑。
她走到田中高高竖立的电线杆边,跟抱着地瓜在生啃的二狗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会儿,脑袋上缓缓升起个问号。
“嘿嘿。”二狗傻兮兮咧嘴冲她笑。
骆雪石化了数秒,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僵硬转头,看向一旁抱臂看戏的谢必安:“请问……”
“嗯?”谢必安一挑眉,似是想笑。
她小幅度抬手,往二狗那侧指了指:“这该不会,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二狗,四十有五。二十三年前,他差不多二十二岁。”谢必安道。
“可他能记得什么?”骆雪瞄了眼还在冲她傻笑的二狗,声低了些:“他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