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他们……”新人欲争辩,被丁执强强行打断了话。
“畜生就是听不懂人话,”丁执强利落又给了他一巴掌,“快!给八爷吠两声,让爷乐呵乐呵。说不定八爷听高兴了能放你一马。”
“什么?”新人误以为自己听错了,捂着被扇肿的脸惊讶看他。
“吠!”丁执强给他暗暗递眼色,“狗叫,会吗?”
新人犹豫了一下,低低的“汪”了一声。
“继续,”丁执强催促道,“大点声!”
“汪……汪汪……汪汪汪……”新人很听话地配合着狂吠。
骆雪盯着那学狗叫的新人看了会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谢必安不爱凑这样的热闹,一双眼仍锁在哑女身上。听到哈欠声,指间拨转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了她一眼。
季风搭在两个美女身上的胳膊松开了,整整领口,缓步走了过去:“八爷。”
“是你啊,”范无咎拿眼扫了扫他,“你这腿是有毛病吗?走路不会拐弯?”
“没这回事,”季风剜了眼被他拎着的新人,“是手底下人不懂事,让八爷见笑了。”
“还你的狗,”范无咎把新人丢到了他脚边,“下次出门记得给狗拴个绳,要文明养狗。”
季风吃瘪,后牙槽都快咬碎了。一脚踹开刚要爬起的新人,硬着头道:“得,听您的。”
谢必安的目光垂落在嘴角渐抿起笑意的骆雪身上:“戏好看吗?”
骆雪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看向了季风那张快气背过去的脸,点点头,坦然道:“爽了。”
“时辰到!”村长声音嘹亮地指挥道,“起棺!”
“慢着。”季风一偏头,示意手底下人将刚抬起的棺材团团围住。
被阻了路,负责抬棺的村民顿时急了:“干什么呢?搁这耽误时间!找茬是吧?”
“这凶手还没找着。入土能安吗?”季风道。
“是入水。”丁执强一手拢在嘴边,小声提醒道:“季哥,今儿是水葬。往水渔沟去的。”
季风一巴掌拍开了他靠近的那张脸:“滚蛋。”
“你管能不能安呢?我们村的事,轮得上你们这些外乡人多话吗?”另一抬棺的村民叫嚣道。
季风团队里立马有人撸起了胳膊,气势汹汹地回怼道:“嗐!怎么说话的呢?找打是吧?”
眼见就要打起来了,村长左拦右拦地从旁劝阻:“别冲动,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季风退行了几步,斜斜倚在了另一侧的棺材上。
村长好不容易压下了众人的火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朝挑起事端的季风走了过去:“这位小兄弟,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场灭门案的凶手是谁?”
“嗯。”季风点点头,抬臂往缩藏至墙角正欲逃跑的哑女一指:“就是她。”
一众村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
“你说是谁?”
“这怎么可能?”
“就是她,”季风肯定道,“除了哑女之外,还有她的一个双胞胎姐妹跟她一起作案。没料错的话,她那姐妹也在这里。”
“双胞胎?”一听这话村民们更是觉得不可信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村一直就没有出现过双生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抓她做饵,看能不能诱出另一位。”季风提议道。
哑女一听这话转头就跑,可惜还没来得及走出义庄大门,就被季风手下的人伸腿一踢,绊倒在地。
“你跑什么?”村民犯了嘀咕。
“这么急着跑,肯定是心虚。看来这位小兄弟说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另一村民也起了疑。
哑女踉跄从地上爬起,还没能站稳,就被季风的人一左一右地架住了。
村长一时没了主意,询问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神婆:“黄姑,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真是作孽。”黄姑深叹了口气,摆摆手,迈步出门:“这事我不想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黄姑?黄姑!”村长没能叫住她。
“村长,接下来该怎么办?您给拿个主意。”有村民低着声道。
村长纠结了片刻,小声与他们商量:“要不,就先听那小兄弟的?宁错勿漏嘛。”
“我看行。有没有问题,一试就能看出来了。”立马有村民附和。
“是这个理。”
“对。”
其他村民跟着点头同意了这一提议。
哑女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椅子上。
将她束住的村民扯开了她遮脸的黑色纱巾,看清了她脸上严重烧伤的疤痕,顿时一惊。
“村长,你看她这脸,像不像是……”
村民们神色各异,显然也都猜到了哑女的来历。
“啧,这好好一张美人脸都毁成这样了,真是可惜。”季风弯唇一笑,话外有话道:“你们觉得,她会怕火吗?”
村长得了提示,立马吩咐一旁的村民:“快,把义庄里库藏的火油找出来。”
“呲啦——”火柴点燃了浸透火油的火把。
明火熊熊燃起,哑女被吓得不轻,在椅子上拼命挣扎。
吱嘎吱嘎,椅子翻倒在地。靠墙的棺材板应声破开,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