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了一下午,才处理了一半的梨,熬出来十六瓶秋梨膏。
方素素表示眼见为实,现在确实觉得秋梨膏金贵了。
“也没什么金贵的,想喝多少管够。”容疏笑着道。
“我今天得早点睡,这点活儿把我累得腰酸背痛。”
“行,都早点睡。”
众人吃过饭后都回了各自房间,容疏都已经躺下了,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都怪卫宴。
好好的,他去找什么雍天纵。
她又想起了容夫人……总之胡思乱想,越发睡不着。
她一会儿觉得躺得腰都疼,一会儿又觉得外面的大风像要把屋顶刮跑一样。
罢了罢了,睡不着觉就起来。
容疏拿出来白天买的布料,找出装针线的篮子,拿着布料往阿斗身上比划。
阿斗乖乖趴在炕上,任由她摆弄。
直到容疏拿出剪刀,它才嗷呜一声往后退。
——上次容疏给小十一绝育,就用了剪刀,它看到了!
容疏也明白它的“惶恐”,忍不住笑骂道:“你怕什么?我又不阉了你。”
可是阿斗还是往后靠,不让她再接近。
好吧。
容疏心里大概也有数了,拿起剪刀对着那块柔软的布料下了手。
别说,她做得还挺顺手的。
阿斗总不能嫌弃她针线做得粗糙。
就是她想象力有些匮乏,做着做着,发现自己像在缝袜子……
这时候,窗户忽然被叩响,卫宴的声音随之而来。
“容疏,睡了吗?”
容疏:“睡了。”
“半夜打扰你,实在是有性命攸关的事情求你。”卫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促。
“你受伤了?”
又给了自己一刀?
第189章 人不如狗
“走门。”
容疏下去把门打开,把卫宴放进来。
她坐在炕边,上下打量着卫宴。
看起来,好像没事?
总不能是晚上要和谁造人,发现自己不行了来求救吧。
要是这样生命攸关的事情,她就直接阉了卫宴算了。
卫宴也在看她。
容疏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尴尬,低头拿起阿斗的“衣服”,假装要做针线,“什么事?”
“我今日去了雍天纵那里,颍川伯今日莫名晕倒,现在找了太医看。”
容疏:“那太医看出了什么?”
“现在还在看,刚发病,我就来找你了。”
“那需要我去看看?”
“需要。”卫宴道,“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
他陪着的话,容疏没有后顾之忧。
“先等等。”卫宴道,“雍天纵和伯爷的关系,有点复杂。这会儿他正忙,一会儿可能会差人来接你,我提前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那行。”容疏没含糊。
毕竟是治病救人的事情,而且又有卫宴做保。
只是两人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相对,多少有些尴尬。
容疏只能低头做针线来逃避。
卫宴也有些不安,往后退了退,几乎都站到了门口,唯恐给容疏带来压力。
可是偏偏,他也舍不得出去等。
阿斗见了他倒是很高兴,站在炕边摇着尾巴对他叫。
卫宴伸手摸了摸它后背,然后注意到容疏手中的——
袜子?
这袜子看起来有点大,不像是女子穿的。
给男人做的话,难道是容琅?
除了容琅,卫宴也不做他想。
因为尴尬,所以他没话找话:“给容琅准备的?”
容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手里的针线活儿。
“不是。”
卫宴心里忽然灵光一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起来。
难道,是给自己做的?
“是给阿斗做的衣裳。”容疏道,“天气冷了,怕它冻坏了。”
卫宴觉得自己被寒风吹得生疼的手,这会儿更疼了。
——狗都有人疼,他没有。
现在想想,从前被她背后偷偷骂“卫狗”的日子,竟然也是那么幸福。
现在,人不如狗了。
容疏却只惦记着自己的患者,“你见过伯爷吗?是什么症状?”
“我没进去。”卫宴道,“我把雍天纵请到了锦衣卫,请他帮个忙,晚上他非要留下吃饭……”
“你们两个还喝了酒吧。”容疏道。
怪不得从卫宴一进门,她就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原来这俩人,还真把酒言欢了。
就是不知道雍天纵是什么打扮,两人喝多了会不会乱性……
“他带了桃花酿,我喝了一小杯。”卫宴道,“没有多喝。”
容疏一边缝着衣裳一边道:“我今日去看戏,竟然真的以为雍天纵是女人。他生成那样,让女人怎么活?”
卫宴道:“他从小男生女相。”
“从小?你们认识很多年?”
“嗯。”卫宴并没有多说。
容疏便隐约猜测,可能是卫东学生前的关系,她也聪明地没有多说。
没想到,卫宴接下来的话,让她震惊。
他说:“你爹娘进京,你见过了?”
容疏瞬时睁大眼睛,但是她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