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方素素,她说的是不对的。
水中分娩可以有效较少痛苦,原来在水里少儿不宜,也有这样的效果。
以后,她可以给方素素传授经验了。
容疏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浴桶里出来的,只依稀记得,卫宴好像在温柔地帮她擦拭头发。
她想动一下,想说句话,但是却又被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沉沉睡去。
她好像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
因为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间,容疏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她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一把放大的剪刀。
而始作俑者卫宴,正侧身支起来,手里拿着“凶器”。
卧槽!
大清早的,吓死人啊!
卫狗以为自己是螳螂,还是雌螳螂,交配后就要把配偶吃掉啊!
卫宴却不慌不忙地“咔嚓”一剪刀下去,把两人头发打成的结剪下来,托在手心给容疏看,“回头放在我荷包里。”
容疏:“哦。”
小样吧,这些小心思还不少呢!
相比而言,她倒像个糙汉子。
“身上还疼不疼?”卫宴把剪刀放到一边小几上,摸着容疏的脸问道。
容疏:“不疼好像,就是腰很酸。”
仿佛身体被掏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果然是好用的。”卫宴喃喃地道。
“什么好用?”
“没事。”卫宴笑着解释道,“之前姑姑跟我说,嗯,在水里,可能能舒服一些……”
容疏闹了个脸红:“这种事情你还好意思问别人!”
“我不会。”卫宴理直气壮地道,“不能不懂装懂,伤了你。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就知道了。”
容疏:“一边去,别来占便宜。”
卫宴笑着把她搂到怀里,一起在床上滚了滚,心满意足地喟叹道:“阿疏,阿疏,我们是夫妻了。”
容疏:“你以后别酸唧唧地喊我‘娘子’,昨天差点被你把大牙酸掉。”
“娘子,娘子,娘子……”
卫宴幼稚得像个叛逆的孩子,不让他喊,他偏偏要喊。
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左慈清嗓子的声音,容疏才把身上的人推开。
“好了,该起床了,今日太晚了,不知道医馆那边堆积了多少患者排队呢!”
卫宴一愣:她今日还要去医馆?
看起来,容疏确实这么想的。
所以卫宴把话咽了下去,道:“不慌,新婚燕尔,也都能理解。吃过饭再去吧。”
“我吃个包子,很快。你也赶紧起来去忙你的。”
“好。”
卫宴确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原本想歉疚地和容疏说,只能陪她一日,之后就得去忙活,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容疏的累赘。
容疏比他还狠,一天都不想休。
——如何把工作狂娘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是卫宴以后要面对的头号难题。
容疏起床之后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脆弱”。
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舒服。
但是好在这种难受程度是可以容忍的。
毕竟是每个月都要流血,却始终顽强顶起半边天的她,轻伤不下火线!
卫宴刚坐下吃了两个包子,就被人喊了出去。
容疏也不生气。
谁没有自己的事业?她忙起来的时候,更是昏天暗地。
等她吃过饭之后,左慈帮她梳理头发出门。
“姑娘,有件事情,奴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您说一声。”左慈轻声道。
“啊?”容疏笑眯眯地道,“说吧。姑姑,咱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
第277章 深情如斯(一)
左慈笑道:“现在该喊您夫人了。”
容疏“啊”了一声,随即嘟囔道:“怎么觉得我自己,一下从孩子变成了大人?”
“您啊,有时候心很细,有时候又粗心的,让奴婢不知道怎么说。”
容疏不服气,“姑姑,不能成亲了,你就开始帮着卫宴,挑我毛病了。我怎么粗心了?”
“您看奴婢手中换了新梳子,您发现了吗?”
容疏抬头看着镜子里崭新的雕花牛角梳,道:“什么梳子,不都是梳头发的嘛!姑姑您梳头手艺好,用什么都一样。”
“这是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
卫宴连这样的细节,都事无巨细地考虑到了。
多少男人说自己忙,所以顾不上家里。
可是再忙,能有身负皇命,面对成千上万灾民的卫宴忙吗?
卫宴能做到的,那些远不如他的男人,却做不到。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那些,男人不行,而卫宴很好。
容疏听了,心里也甜蜜。
是的,这就是卫狗,她自己一个人的卫狗。
何其有幸,得他真心相待,能见到他内心所有的柔软和善良。
她要保护好卫宴呀!
这个明明善良,却始终在被恶语中伤的男人。
容疏觉得自己生出了无数斗志。
——她从来没有想过从卫宴那里索取什么,因为卫宴给得足够多。
她想着给卫宴很多,因为她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