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知道，不中用。燕王呢，也不是个有成算的……”
别的不说，就婚事，燕王就拎不清楚。
“……我之前为什么不让他娶郑家女，你是知道的。”
左慈确实知道。
因为皇上之前就抱怨过，不想让外戚做大，所以不会让未来的储君娶郑家女。
所以当后来听说燕王还是要娶郑颖儿的时候，左慈心里一动。
她想，这是皇上改变了主意，还是说，燕王已经被放弃？
现在听皇上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左慈面上不显，但是实际上还是竖起了耳朵。
因为这，对卫宴和容疏很重要。
“……可是后来，实在失望，加上皇后又暗中推波助澜，他自己也没个主意，朕见状，是真的失望了……”
说到这里，皇上往榻上拍了几下，脸上难掩失望。
至于外界也传的齐王、被废的楚王，还有其他年纪尚轻的皇子，他都没有提起。
从之前左慈就隐约感觉到，皇上对于非嫡子，根本没有考虑。
皇上是个很正统的人。
他只想立嫡立长。
然而……
这两个嫡子，实在都提不起来。
这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事情，其实算老生常谈。
皇上大概心里憋了太久，所以今日找了她“倾倒”。
“阿慈，你回宫吧，回到朕的身边，给朕生个儿子。”皇上伸手拉左慈的袖子。
他没有威胁，没有命令，只有恳求。
“……朕一定好好教导他，日后让他……”
“皇上。”左慈打断他的话，“奴婢不想回宫。”
对她的儿子许以帝位？
左慈觉得十分可笑。
她甚至想问皇上：您给我画的大饼，都兑现了吗？
从前望饼充饥，还没吃够教训吗？
她真的伤不起了。
倘若不爱，那她可以将就。
可是她曾经深爱过，现在也不敢说一句“已经放下”，为什么还要回去，苦苦等着他临幸？
那种日子，左慈再也不想过一天。
“阿慈，你是不是不相信朕？”
左慈轻声道：“皇上，奴婢不打算回宫。”
所以再说其他，又有什么意义？
第397章 捉奸
容疏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然而只能听见皇上模糊的话音，但是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清楚。
至于左慈——那就像屋里没这个人似的。
她向来说话声音低，现在更有意放轻声音，所以根本听不见。
容疏就像心里有小爪子挠着一样，心痒痒的，就想听见皇上在放什么“厥词”。
渣男！
不要洗！
洗不白！
天下男人那么多，就算有机会，也要给清清白白，听话懂事的男人啊。
不要给渣男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王瑾也清了清嗓子。
显然，容疏一步步往窗边挪的行为，已经被他发现。
容疏：别看我年纪轻轻，但是我不仅瞎了，我还聋了。
她置若罔闻，低头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心说，姑姑你倒是快出来啊！
不要再听他的花言巧语。
诚然如左慈所说，她能理解皇上的为难。
但是，谁又体谅过左慈的心碎呢？
人生在世，谁容易？
相爱之人，不就应该在最难的时候相互扶持吗？
总之，左慈委屈了。
这种委屈，这辈子都不要再试第二次。
王瑾眉头紧蹙，几乎能夹死苍蝇。
郑颖儿带着燕王等人一路找来。
皇上的暗卫及时进来回禀，说是燕王带着一大堆人，还有燕王妃，都找来了。
王瑾一听，这还了得？
皇上这是私会佳人，虽然在那个位置上，已经不怕谁，但是名声传出去到底难听。
正思忖着怎么处理，就听容疏道：“义父，你先回避下，我出去把他们给打发走。”
显然，她想的和王瑾一样。
不过，她想保护的是左慈，而不是皇上。
左慈好容易过上了新生活，不能再被和皇上捆绑到一起。
而一旦被公布，那她余生，怕是再无安宁了。
王瑾点头，带着张怀藏到了厢房里。
容疏快步往外走。
然而还是有点晚。
双方在照壁处狭路相逢。
“卫夫人？”燕王妃故作惊讶地道，“你，你怎么在外院？”
容疏比她更会演，装得更惊讶。
“王，王妃娘娘？您怎么不在洞房里？”
燕王看见容疏出现，眼前一亮。
但是他到底收敛了些，没有做声，心里也在想，容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容疏：我特么的也想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出现在这里啊！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面色却从容，甚至还笑眯眯的。
“我的猫丢了。”燕王妃哀哀道，“王爷体恤疼惜我，带着我一起找猫，寻到此处。不知道卫夫人……”
“哦，这么巧。”容疏道，“我是狗丢了。”
你丢猫，我丢狗，多么完美。
燕王妃：“……卫夫人来王府赴宴，带了狗？”
容疏：“哎哟，看我这脑子，经过您提醒，才想起来，会不会是它没上马车？本来是想带着的，结果可能忘了。但是也可能，它在王府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