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好,生病这不是把不回家的人都给骗回来了?”容疏看着卫宴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担心和内疚,还开了个玩笑。
卫宴把药碗送到她嘴边,“用不用我喂你?”
容疏想起刚才他喂药的方式,不由脸红。
“其实,你可以直接把我喊醒的。”
“喊不醒,怎么都喊不醒。”卫宴仿佛老了两三岁,忽然把脸贴到她脸颊上,“阿疏,你吓到我了。”
他眼里的血丝,就是明证。
容疏蹭了蹭他的头,然后就着他的手把一碗药都喝下去。
她病了。
她想尽快好起来。
月儿抽噎着道:“太医来看过,说您染了风寒,可是什么风寒这么严重?”
简直要人命一般。
月儿从来没有流过这几日那么多的眼泪。
“能找的太医和大夫都找遍了,都找不出问题。大人,大人只能去大相国寺请了主持来给您诵经祈福。”
原来外面是真的有和尚在念经。
容疏心里感动。
因为真的在乎,所以病急乱投医。
各种方法,不管好用不好用,都要试试,不惜成本,只求能把她救回来。
“看来是好用的,这不现在我就醒了。”容疏努力用轻松的口吻道,伸手摸了摸卫宴的胡茬,“长了,扎脸。去收拾收拾自己,陪我躺躺?算了,不行,不能过了病气给你,你自己去好好休息。”
卫宴却不肯。
他不梳洗,也不出去,和衣陪着容疏一起躺下,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紧紧的,再也不松手那种。
第509章 是秦王妃
月儿出去给容疏熬粥。
等在外面的徐云忙上前问:“夫人醒了?”
“醒了。”
“阿弥陀佛。再不醒,我”
“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容疏这会儿已经没有睡意,伸手摸着卫宴的下巴问道。
“没有消息。”卫宴眼神中有些不虞,抓住容疏的手,看她掌心的擦伤。
那些擦伤,已经结痂,一连串的不规则的小点点,看得让人心疼。
他忍不住吹了吹。
热热的气息喷到手心,带着疼惜,顺着肌肤,仿佛蔓延到心底。
“不疼。”容疏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两跤。没有消息,算是好消息吗?”
“阿疏。”
看着他忽然严肃的脸,容疏有些惊讶和无措:“我在,怎么了?”
她这声音,现在真的难听,像聒噪的老鸦,自己都嫌弃。
她想起药箱里有润喉糖,便道:“卫宴,我嗓子疼,给我取润喉糖好不好?”
卫宴竟然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沉默地下床去把润喉糖给她取来。
容疏含上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管往下,舒服得让她松了口气。
头还是有点沉,但是比之前想被人劈开时候的滋味好多了。
“卫宴,你生气了?”容疏问。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的口气是肯定的。
卫宴很少生气,尤其是对她。
两个人之间少有分歧,因为卫宴都听她的。
像今天这般,实在不多见。
容疏能感觉到,他不仅生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可是为什么呢?
容疏想不明白,所以就直接开口问。
“嗯。”卫宴竟然点点头,“我知道皇上召你进宫,你也无法拒绝。我知道你和姑姑感情很深,可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阿疏,你为了她,弄得自己一身伤,急火攻心,病成这样,想过我会担心吗?”
容疏咬住嘴唇。
卫宴,你怎么不讲理了?
感情的事情,能控制住吗?
姑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担心不是人之常情吗?
卫宴掰开她的嘴,不让她咬,自己却负气般地咬上去。
容疏伸手推开。
她是病人,不能过了病气给他。
可是她推不开,卫宴紧紧地把她箍在怀中,几乎把她胸腔中的空气都挤出去。
他咬了一口,又强势霸道地把舌头伸到她嘴里。
卫宴对容疏,从来都是温和宠溺的,少有,不,从来没有如此强势霸道的时候。
直到容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卫宴才松开了她。
容疏忍不住咳嗽起来。
卫宴沉默地帮她顺气,并不道歉,也不说话。
这样不行。
容疏是容不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嫌隙的,所以咳嗽之后问道:“还生气?”
“生气,气你不顾自己。”卫宴道,“也气自己,没有陪着你。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阿疏,你再等我几天。”
“我知道顾及自己的,”容疏怅然若失道,“以后姑姑的事情,我便是想管,她也不许了。你在外面是忙,又不是花天酒地,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还没有忙完?那你是不是听说我生病了,所以才回家?”
卫宴没有否认。
他没有离开京城。
他一直在大相国寺。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那么快把主持请来的原因。
“你去那里做什么?”容疏不解。
“你还记得那份名单吗?”卫宴问。
容疏当然记得。
卖官鬻爵,影响极大,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但是皇上从来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