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若是我没有认错,这玉佩是楚怀泽常年挂在身上的,不可能转赠啊。”
他用手指在中间的位置摩挲了两下,忽然用力推了下,只可惜中间那块位置纹丝不动,乌吉的手指顿了下,然后转动了两下,中间的玉片掉在了桌子上。
“这是,昭城令?”
“昭城令?”
兰达和昭昭听着乌吉的话异口同声说出来,玉片被推出来后,中间就变成了镂空的地方,看样子确实是缺了一样东西。
“没认错,这就是昭城令。”
当时先帝问楚怀泽,要拿什么来做城主信物,这是他因为自己儿子抢了他姻缘而给他的特例,准许他自己来定可以号令昭城军士的信物。
那个时候的楚怀泽举起这枚玉佩,乌吉闭上眼努力回想:“兔子!”
“兔子是什么意思?”
兰达说出口之后,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你是说,这中间缺的是像兔子一样的东西吗?”
乌吉把玉佩放到桌子中间,指了指圆形上下的地方:“是,我记得是一片黑玉,形状很像兔子。”
昭昭听着他们的谈话,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一件东西了过来:“是这个吗?”
放到玉佩中间的那片黑玉,只有一半,但是却意外的可以对得上,昭昭看着那枚黑玉开口:“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戴着了,只可惜丢失了一半。”
兰达看到那枚黑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乌吉笑了笑:“无妨,只不过这枚玉佩你可要好好保管,切莫在人前展露了。”
“毕竟,昭城令,可号召昭城十万士兵和楚怀泽所有的私兵,应当还有他的暗卫。”
一枚令,便是身份的象征。
第102章 登基
乌吉说完玉佩的来历后,昭昭就将玉佩收了起来,北庭的先行军已经准备前往漠北等地了,兰达对昭昭说,想赶在他前去漠北的时候,把婚事办了。
“昭昭,如果你觉得太过着急,那就等我回来。”
兰达也不想让昭昭匆忙嫁给自己,总觉得时间太短,还要准备好多东西,昭昭笑着看向他:“我还没说什么呢,兰达。”
他们去大梁之前,兰达就将成亲的东西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了,要说缺的,可能是一件嫁衣?
“我不想委屈你的,总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兰达在脑子里把自己准备的东西过了一遍,内心却有些焦急,昭昭看着他第一次露出迷茫的表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啊,原来我们的王还有苦恼的时候啊。”
少年极快的抓住她的手,把她逼得往后退了两步:“小兔子,你是忘了我的本事了吗?”
“什么...本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少年的眸中盛着细碎的笑意,昭昭想到他之前说的避火图,别过了头不再看他:“你快去忙吧。”
兰达笑的胸腔都震动了起来,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该不会,是在想避火图吧。”
没等昭昭发火,他已经松开了人,快步走了出来,昭昭握紧了拳头,叹了口气:“好气!”
十日已过,今日便是梁衡樾登基的日子,不到寅时,便有司礼太监前来服侍他起床,为他洗漱穿衣。
皇帝是天子,代天牧民,所以新皇登基,祭拜天地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同时江山社稷承之于祖宗,所以还得祭拜宗庙。
今日要做的事情太多,各司宫人及大臣忙忙碌碌,梁衡樾任由司礼太监给他穿上冕服,待到吉时到之后,他走了出去。
太和殿前,礼官高声唱和道,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内心却没有之前的那种激动,反而很是平静。
还剩两个台阶的时候,宫门被人用力推开,有人高声喊道:“如此行径,你可对得起教导你的父皇?!”
梁衡樾咽了下口水,不敢回头看,这声音很熟悉,是贺飞的声音,他仿佛被钉在了台阶上一样,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贺飞从马上下来,不顾周围大臣们的喧哗,立在台阶下:“梁衡樾,你当真要这么做?”
他声音洪亮,回荡在周围,梁衡樾转过身死死看向他:“孤是太子,这皇位本来也是要传给孤的。”
“太子?本来是的,可是你做了什么?!”
贺飞从怀里掏出那枚天子虎符高高举起:“此为陛下临终前所传虎符,可号令定州二十万大军,为何陛下传给我,却不传给你呢,太子殿下!”
最后那四个字,他咬重了音,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梁衡樾,面前的人是他所忠诚的君主最疼爱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不禁亲自结束了他的性命,还引狼入室,实在不堪为大梁储君,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梁的江山落入他的手中。
“孤是太子!”
梁衡樾甩了下衣袍,走到最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贺飞将军无召入汴京,你可知是死罪?”
“太子殿下既然说你继承的名正言顺,那便拿出传国玉玺来证明。”
贺飞听王山说过,梁帝将玉玺藏了起来,若是梁帝不亲口说,无人知晓玉玺的下落,他断定了梁帝死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将玉玺留给梁衡樾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梁衡樾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些,脸上满是阴郁,该死的贺飞,他离这个位置只有这一步了,他竟然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