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所有爱好和需求他都放在了心上,那日她和尼桑聊天的时候,尼桑说从来没有见他们家王如此在意一件事情。
尼桑说,北庭王小的时候在外面流浪,他和巴桑都是他捡回来的,好不容易回了北庭,又被迫上战场,在尸山血海里拼杀。
得到认可之后呢,没过两年就又被赶了出去,他都替他们家王不值,可是他自己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就好像没有能够让他放在心里的事情一样。
可是自从王后来到了北庭,他能感觉到王变得不一样了,原来,他也只是一个少年人,在面对自己喜爱的人时,也会紧张无措,也会为了不确定的心意惶恐。
想起来当时他们王看到王后跟千鸿在一起的时候,直接把人抗走的情形,两个人还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向冷静到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北庭王,也会吃醋。
“怎么,尼桑跟你说什么了?”
昭昭敲了一下阿洛的头,这丫头现在竟然敢打趣她了,想到这几天因着婚礼的事情,她总是和尼桑待在一起,昭昭就觉得,肯定是尼桑跟她说了什么。
阿洛捂住头:“才没有,公主肯定是紧张了。”
说罢,不等昭昭继续有所动作,人已经溜走了,安吉利婆婆和吉雅看着跑的那么快的阿洛还喊了一句,只是阿洛没有听到。
“婆婆,您怎么来了?”
昭昭看到两人,忙上前扶住了安吉利婆婆,将人扶着坐下来后,她让吉雅去门外等着,昭昭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茫然。
“孩子,来,婆婆跟你说些事情。”
安吉利握住她的手,昭昭的身子往前靠近了她一些,只见她压低声音说道:“再有两日就是你们的新婚夜了,女子初次总要受些苦的。”
她的话一出口,昭昭也明白了安吉利婆婆是要讲什么了,脸渐渐升温红了起来,但是又不能不听,总归听了她也能少受些苦。
“兰达这孩子,对男女之事也不热衷,所以也没有什么妾侍,他也是个毛头小子,若是哪里做的不对,你尽管喊停,别惯着他。”
虽然安吉利压着声音在说,她的心却跳的很快,又一种要碰到禁果的感觉。
安吉利看着她神色认真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这种事,本来是该由新嫁娘的母亲来说,但是我听兰达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就由我这老婆子说了。”
兰达将昭昭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她,她也心疼这个孩子,不过以后有了兰达的陪伴,也算一件好事了。
“别害羞,总要经历这一回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昭昭,还有一个很小的圆形瓷瓶:“这册子可是好东西,晚上无事的时候可以看看,这瓷瓶里的是药,第二日起来若是觉得身子不爽利,就涂一些。”
说罢她又摸了摸昭昭的头,昭昭羞涩的回了一句:“我,我晓得了。”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之后,安吉利也站起了身子,喊来了在外面等着的吉雅,走之前,吉雅看着昭昭手里的东西,眨了一下眼睛。
这一动作让昭昭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王帐内,兰达耳朵红的快要烧了起来,他怀疑的看向乌吉:“王叔,这是真的?”
乌吉眼神飘忽着偷偷瞄了一眼摊开在床上的书,上面的画面冲击感太强,他赶忙转过去了头:“这可是我私藏多年的宝物,你小子还敢怀疑?”
兰达看着他的神色,再看了一眼床上的书,不是他怀疑,只是他觉得如果他要是这么做,昭昭只怕以后都不会让他再上这个床了吧。
“赶紧看,你可不要第一次就露了怯。”
乌吉把书往他跟前推了推,兰达听着他的话,又低头看了起来,不是为了什么露不露怯,只是多学习一些,到时候也能让她少受些苦。
他不想让昭昭难受,那就得多学学。
汴京,太和殿内,梁衡樾举着玉玺看向下面的大臣还有贺飞:“传国玉玺在此,众爱卿还有什么异议吗?”
贺飞看着他手里玉玺,想到梁衡瑞传过来的信:“如此,臣无异议。”
说罢他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太和殿,李成看着贺飞前后如此大差别的态度,便觉得他一定是收到了梁衡瑞的信。
他这盘棋,究竟是怎么下的,如今就连他也彻底看不透了。
汴京城外,贺飞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坐在里面的梁衡瑞看到他喊了一声:“贺伯父。”
贺飞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对面:“贤侄今日为何不让我拆穿那玉玺是假的?”
梁衡瑞笑了下说道:“若是贺伯父拆穿了玉玺是假的,尚文鹤又怎么会放下戒心,我们要让尚文鹤露出狐狸尾巴,才能将他一网打尽。”
贺飞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难不成,就这么让梁衡樾登基吗?”
“贺伯父放心,那个位置,皇兄坐不久的。”
他语气淡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那一刻贺飞突然觉得,这大梁的江山,如果交到了他的手中,能定是不一样的光景。
两日后,梁衡樾顺利的在太和殿前继位,成为了大梁第六十七位君主,改年号为永嘉,帝号称为梁文帝。
昆仑别苑内,梁帝抓着瞎眼老仆的手问道:“是新帝登基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