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常福去掏手木仓,却慢了一步。
张强先一步,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不准动!”
王少鹏气急败坏:“两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我爸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张雷指着自己断了一截的眉毛:“恩人?我呸!他不过是想培养两只听话的走狗而已!不听话就喊打喊杀,瞧瞧我这眉毛,这可是他用刀砍的!”
王常福吓得直哆嗦。
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和指点江山的气势。
“张强,有话好说。”王常福惊恐地说着,身子不停朝后躲,一只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来。
一声木仓响,子弹击中了张强的肩膀。
张雷见弟弟受伤,怒火攻心,想也没想,拿木仓反击,王常福的手被射穿,流血不止,木仓也掉落在地。
王少鹏赶紧掏出家伙,护送父亲一边逃跑,一边开木仓。
只是,王常福身体不比年轻那会儿,在山路上,跑得艰难,踢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摔了一跤,从坡上滚下去。
而王少鹏一边开木仓回击,一边还要护着父亲,力不从心。
此时瞧见父亲滚到山脚,他一边追,一边大叫:“爸——”
王常福大吼:“别过来,你赶紧逃,保护好王瑞,给咱家留个根——”
王少鹏定了定,想到了自家胖乎乎的儿子等着他去找他。
父亲和儿子比,天平便有了倾斜,他跺跺脚,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张强不再去追,他处理伤口。
从斜跨的包里,掏出镊子,拿出消毒的药水,大胆洒在伤口上,一阵刺痛袭来。张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经验十足的从血肉里夹出子弹,再用绷带缠了无数圈,给伤口止血。
张雷一连数脚踹到王常福身上:“老畜生,你当年给咱们兄弟下套,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啊,疼疼疼,别打啦——”
整个森林里,都是嗷嗷地痛呼声。
张强丢掉擦血的纱布,看见大哥在揍仇人,笑得灿烂。
……
大年三十晚上。
张钰青在舅舅家吃年夜饭,拿到了六个大红包,笑得眉眼弯弯。
钱不多,但拿到压岁钱的喜悦,让她感觉到了被宠爱的幸福。
杨华泉一边看春晚,一边让四个儿子发言,总结去年干了啥。
杨一在铁路上开火车,拉货,经常不在家,但有正经工作,所以他简短说几句,就得到了父亲满意地称赞。
杨帆今年托张钰青的福,赚了不少钱,加上和林彤见了家长,是最稳定的一个,得到的夸奖,比老大还多。
至于杨风和杨顺,虽挣了不少钱,但当保镖时,差点死在煤矿,被他们的父亲,狠批了一顿。
瞧见牛高马大的表哥们像一只只鹌鹑,缩着脖子听训,张钰青笑得肚子疼。
杨华泉瞟了一眼外甥女:“早点去休息,明天会有客人来拜年。”
张钰青点头:“好。”
她没想太多,只以为是舅妈家的亲戚,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听到外面唧唧哇哇小娃儿的笑声。
以及牛萍和朱音菊互相斗嘴的声音。
张钰青看了看腕表,糟糕,八点五十。
她懊恼地从床上起来,折叠好被子,赶紧去洗漱。
杨顺一边扫落叶,一边委屈地说:“表妹,你赖床!”
张钰青从厨房出来,吃了一口包子,不好意思地笑:“在这里,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太放松了,不小心睡沉了过去!”
牛萍最爱听这话:“钰青呐,别听你表哥胡说,你一年下来,都在忙,多休息会儿不碍事。”
丢下朱音菊,牛萍抬手,张罗着喊孩子们来吃瓜子花生糖果。
万辰市这边的大年初一,不是重要的事,一般不会来拜访,陈北娟也知道这个理儿。
她抱着丰小宝,走到张钰青跟前,开门见山说:“钰青,我代替父母,今天向你家来提亲的。”
“噗——”
张钰青嘴里的包子喷出去老远,“咳咳咳咳咳咳!”
陈北娟嗔怪的单手拍她后背:“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虽然我家小三儿温吞了些,老实了些,但你放心,他以前和村里的陈老牛练过,保护你不成问题!”
张钰青苦笑:“娟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北娟马上会意:“你不就是想说,自己小时候当渔民,冻伤了身体嘛,没事儿,现在孤儿院那么多孩子,如果你们不能生,那就去领养一个!”
另一边,朱音菊垮着一张脸,不咸不淡地和牛萍说提亲的事。
“我儿子,配你家外甥女,绰绰有余,你别不知好歹!”
牛萍来了火气:“你儿子优秀,关你屁事?”
朱音菊不爽地吼道:“他是我生的,你说有没有关系?”
牛萍嘲弄起来:“你生的又咋样?北生打小,你就不在他身边,他成才,也是他父亲靠谱,努力培养出来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朱音菊气得半死。
如果不是儿子说,以后大概会去天北市发展,否则打死她,也不来受这份气!
院落中央,龙眼树下。
正主儿陈北生被杨家的几兄弟勾着脖子,一个个不怀好意,质问他以后,敢不敢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