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双手用力捏着栏杆，眼睛都染上了猩红。
他双手握拳，用力捶打着栏杆门。
他手上的铁链哐哐作响，砸得双手血肉模糊。
可老房门坚硬如铁，岿然不动。
他的双手和双脚，脖子都被桎梏住了，施展不开鲛人法术，救不了娇娇！
“小公主！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把药丢过去。”
娇娇脸上的冷汗一直往下冒，眼前一片模糊，只隐约瞧见对面有一个人浑身是血地，着急地对自己喊着什么。
喊着什么呢？
娇娇听不清。
好热。
娇娇想喝水。
水……
身上的体温不断地往上升，她浑身好像被包裹在了燃烧的烈火中。
浑身都要被烤焦了。
好难受！
娇娇下到了上一次这么痛苦的时候，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当时墨渊国被燕惊澜占领，爹爹和皇兄们都被砍头了。
燕惊澜下令让女眷们陪葬。
而娇娇则利用法术瞬移逃了，却还是被侍卫抓住。
然后娇娇便被关进了小黑屋里，锁起来了。
没有吃的，没有水喝。
娇娇便活生生的渴死，饿死了。
这一世，娇娇又要死了吗？
娇娇模糊的双眼也逐渐合上。
“娇娇！”
小鱼急得喊出了她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
他用脑袋拼命撞栏杆，想把牢房门撞开。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口传来砰砰的动静。
小鱼看见原本在喝酒的狱卒们纷纷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燕惊澜？”
小鱼没工夫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急忙请求道。
“燕惊澜，帮我个忙。你把那瓶药喂两粒给娇娇，拜托！”
燕惊澜看见牢房内昏迷不醒的人儿，特别是看见娇娇一双白嫩的小手上鲜血淋漓的，他胸腔生出一股怒火。
他打开牢房大门，把昏迷不醒的小鲛人抱了起来。
小鲛人浑身都是烫的，好像一个火炉子。
燕惊澜看见她烧得通红的小脸，眼底浮现心疼。
他把小鱼的药喂进了娇娇嘴里，娇娇却没有反应。
燕惊澜捏开她的小嘴。
“乖一点，把药吃了，今天的课外作业便给你取消。”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有了作用，娇娇还真的有了反应。
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把药含进去，然后咽了下去。
燕惊澜发现热乎乎的小鲛人体温逐渐下去了，只是那小尾巴还是没有变回人形。
“啪嗒。”
娇娇小手用力抱着他的手臂，眼角流下两行泪。
那眼泪，竟然凝聚不成鲛珠。
那滴泪好像砸在燕惊澜心口上，让他很不舒服。
他给娇娇把脉，却看不出问题。
“这是为何？”
“为何她变不回人形？为何眼泪凝聚不成鲛珠？”
每个鲛人的眼泪都是鲛珠。
一旦凝聚不了鲛珠。
那便代表……
第834章 燕惊澜的娘亲是鲛人
想到那个猜测，燕惊澜脸色闪过一丝震惊，和不敢置信。
“没错。”
“可能是鲛人的特征，也可能是历代鲛人女皇陛下的规定，鲛人不得离开鲛人族三年。”
“离开鲛人族的时间越长，就会慢慢失去鲛人的特征，变成一个不像鲛人不像人类的东西。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小公主。”
“她的眼泪凝聚不成鲛珠，鲛人尾也变不回人类的腿，会丧失鲛人的能力，若是在大陆耽搁的时间越久，便会……缺水而死。”
小鱼知道，燕惊澜这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了。
他颓废地坐在干草堆上，是自责，难过和愧疚。
他的药只能抑制住娇娇丧失鲛人特征的速度，不能根治。
燕惊澜发现怀里的小东西的体温逐渐地恢复正常，而她的鱼尾巴也逐渐地变回人类的腿。
“人类的水没用？”
小鱼摇头：“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青离女皇要赶回鲛人族的原因。”
“如果，如果鲛人在人间逗留超过六年呢？”
燕惊澜双手轻颤，用力抱紧了怀里的鲛人。
小鱼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出一句无情的话：“那这个鲛人死定了。”
燕惊澜脑中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他冰冷的眸子里充斥着痛楚和压抑的怨恨。
他闭上眼，眼底似乎闪烁着一抹泪光。
是他，错怪她了么。
小鱼说：“你的亲人也是鲛人？”
燕惊澜静默了许久，才睁开眼，眸子沉沉地看着娇娇。
“我娘亲。”
“这怎么可能？”
小鱼满是震撼地站起来看着燕惊澜。
“你身上没有任何鲛人的特征，人类和鲛人结合的孩子，至少有一两处遗传，比如娇娇的眼睛和头发，可你什么都没有。”
那是因为……
燕惊澜的母亲从他出生开始便把他的鲛认特征给去除了。
那些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再次掀开。
有他哭着让娘亲不要打他的画面，还有娘亲残酷的将他的心头血挖出来的画面，还有娘亲将他的鳞片硬生生拔掉，头发剪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