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和沈宴行那两个多小时,相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因为顾凡中途给她打了个电话,竟然是来忏悔和与她求和的。
她原本想听听他都能说出些什么鬼话,同时也为两人之间所有的纠葛彻底画上句号。
却被沈宴行冷不丁地夺了电话,替她怼了几句后挂断了。
虽然上一次她很感谢他替她出头,但这一次,她觉得他有点过头了,不禁指责他说不该擅自替她做决定。
但沈宴行反过来说她恋爱脑,顾凡都渣成这样了,随便道个歉求个和,她又想原谅他。
对于他如此自以为是的判断,她当然是气不打一出来,开始跟他冷言冷语地解释她和顾凡之间的纠葛远比他想的要深,她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他之类的,像他这样一两周换一个对象的人根本不会懂。
但她解释得越多,沈宴行似乎整个人变得越烦躁,话语也咄咄逼人了起来。
结局就是,两人演唱会没听几首歌,一直在互相辩论与争吵,甚至内容从感情的处理方式一直上升到了人生观价值观的高度。
说实话,她过去也不是一个很喜欢与人争论的性格。
但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将沈宴行与顾凡这样的渣男划为了同一类别,所以忍不住要将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最终,沈宴行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摩天轮一落地,他就愤然离去了。
那一刻,她其实有点后悔自己没把控好自己的情绪,毕竟他对她也没什么坏心思。
但她为了压制住他,后面却对他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包括说他不停换女朋友不过是在逃避现实,其实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比如像他三哥这样有能力的人,就可以摆脱家族的束缚,自由选择婚恋的对象。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她愈发觉得她是不是应该跟他微信道个歉比较好。
李菲菲拿出手机,垂眸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算了,她本来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来往。
就这么不欢而散也好,省得他再因为有的没的事情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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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芋虽然上了沈时礼的车,但也没跟他有过多的交流,一直在低头剪辑着今晚拍的演唱会视频,想发个朋友圈炫一把。
见她在那么聚精会神地剪视频,沈时礼嘴角轻扬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松弛搭在方向盘上。
今天能让她毫不抗拒地坐他的车,并欣然接受他明天送她去机场回海城,已经是个不错的进步了。
他也不会再刻意去和她搭话聊天。
循序渐进,一步步地来就好,反正他对她有的是耐心。
等到酒店门口,池芋视频也剪了个差不多,她抬起小脸看了眼解开安全带的沈时礼,心里咯噔了下。
他该不会是打算送她上楼吧?
那她没有帮他退掉总统套房,甚至还搬了进去的事岂不是要暴露了!
池芋表情瞬间紧张了几分,赶忙阻拦他说:“不用你下车送我。”
但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推开了车门。
糟了,这狗男人怕是又要用死缠烂打的大招了。
池芋心底暗骂了句,匆匆收好手机,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结果下车才发现,沈时礼不过是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支烟,夹在了修长的指尖。
他偏头睨了她一眼,阒黑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语气幽幽说:“我抽个烟,没想送你,再闹你的心。”
“……”池芋微微怔了下,总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一样,似乎察觉了她的紧张。
但她也找不到他看透她的证据,最终只能轻抿了下唇,岔开话题问他:“你明天上午11点来接我对么?”
“嗯。今晚早点睡。”沈时礼香烟放入了唇间,微微颔了下首。
“用不着你提醒。”池芋冷哼了声。
努力用嫌弃的态度向他表明,她还没有原谅他呢,他最好别太得意。
沈时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目送她远离后,才垂头点燃了唇间的烟,深深吸了一口,轻吐出了缥缈的烟圈。
今天一整个下午和晚上,沈严河都没有再来电话或事微信骚扰过他。
看来他让李想送给他的那份文件起效果了。
而距离他吞并掉他蓝海置地的股份,夺得董事控制权的日子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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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池芋原本以为沈时礼只是开车送她去机场,不曾想抵达后,他也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跟着她一起走进了机场。
“你也今天回海城?”池芋微诧看了他一眼。
“嗯。”沈时礼轻点了下头,若无其事说,“恰好也和你一个航班。”
池芋:“……”
她才不信有这种恰好,他十有八九是昨天问到她航班信息后跟着改签了。
“那你车就这么停在机场了?”池芋又想起道。
“会有司机来帮我开回去的。”沈时礼语气淡淡,骨节分明的手拖着两个人的行李箱,走到了办理登记的柜台。
“通行证给我下。”他偏头睨了她一眼。
“我还没说要跟你坐一起呢,我们各办各的。”池芋轻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