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芋嫣然一笑,像是归巢的小鸟一般,贴到了他的身边,纤纤素手勾住了他清瘦的手臂。
等进了别墅,池芋开始觉得他这个家也太过性冷淡了一点。
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黑灰白这三种颜色,而且线条锋利,没什么圆角。
就连墙上挂着的装饰画,也鲜有鲜亮的色彩。
明明是盛夏时分,她竟在他的别墅里感到了一丝冷意。
这男人,是一点人气和色彩都不需要的么……
她肯定是没办法在这样冷清的房子里生活的,至少要买点鲜花插一插。
还有那个落地窗前灰突突的窗帘,起码也要换成暖色调的。
池芋眼睛东瞧西望地走着,直到沈时礼顿住了脚步,伸手推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你今晚就睡这间卧室吧,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头,镜柜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自己拿去用。”他淡淡嘱咐她道。
“那你睡在哪里呀?”池芋扬起了小脸,眼睛迷蒙地眨了眨。
沈时礼:“楼上。”
“哦……”池芋顿了几秒,拖着长音和他撒娇说,“那你二楼还有客房吗?我一个人住楼下感觉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这原来又不是墓地。”沈时礼有些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但是你家太大了,装修得又这么冷冷清清,所以我想离你近一点嘛,不然我晚上都不敢起来去卫生间。”池芋垂下眼尾,可怜楚楚地瞅了瞅他。
“……”沈时礼静静凝了她片刻,才略显无奈道,“好,你先去洗漱,我上楼收拾下客房。”
“嘿嘿,我就知道埃文你最好啦!爱你呦!”池芋粲然一笑,明眸映着灯光流转,显得灵动又可人。
“……”沈时礼喉结哽了下,挪开了视线。
“哦对了,我洗完澡穿什么呀?”池芋又想起来问。
“你路都走不稳,洗什么澡。”沈时礼眉头轻蹙了下。
“可是我身上一股酒吧的臭味,不洗澡我睡不着觉。”她撇了撇嘴,嗓音嘟囔着绵软。
“……”沈时礼睨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再说了,我只是走路有点飘,又不是站不稳,不影响冲澡啦!”
池芋顿了下,翘睫一闪,幽幽反问他:“怎么,你还担心我在浴室里跌倒,反过来讹你吗?”
“……我没这么说。”
“切,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池芋轻嗤了声,又跟他讨价还价说,“放心啦,我就算跌倒,也不会赖在你的身上,而且我现在头也没之前那么晕了。”
沈时礼眼神踌躇地默了片刻,才妥协道:“那你去洗吧,注意时间别太久。”
“我知道,我就简单冲冲。”池芋开心笑了笑,又回到了前面的问题,“我洗完穿什么呢?我不想穿外衣睡觉,怪难受的。”
“……我等会给你找件睡衣放浴室门口的椅子上。”沈时礼无奈叹了口气。
“那谢谢你啦!”她弯了弯唇角。
眉眼生动得像是盛开在午夜的昙花,映入了他沉静克制的眼底。
沈时礼敛了敛眼神,无言迈开了长腿,转身上了二楼。
池芋望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扩散了开来。
这男人今晚还挺好说话。
也不知是见她醉了,懒得再和她理论,还是已经对她动了心。
但不论怎样,她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池芋一边想着,一边将随身的小包拿下,暂时放在了的卫生间门口。
然后走进淋浴间,脱掉衣服,打开了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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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礼整理好客房的床铺,走去衣帽间看了看。
清一色的衬衫西装,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给女生穿的衣服。
他不禁蹙了蹙眉,迟疑了片刻后,才拉开抽屉,拿了身自己的夏季棉麻睡衣,下了楼。
“衣服我放好了。”他手指节轻叩了下卫生间的门。
“好的,谢谢啦!”里面传来少女脆甜的声音。
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沈时礼黑瞳微微缩了下,正准备转身离去,脚尖却不小心碰了下她放在门边的红色小皮包。
小皮包应声倒地,没扣紧的合扣弹了开来,一管黑色的口红跟着滚了出来。
沈时礼身子一顿,弯下了腰,一手捡起那管口红,一手拎起了她的小包。
在瞥见包上的CELINE标志性的金属合扣时,他不由嗤笑了声。
她还真是粗心大意,明明在他面前立着清贫的人设,却想不起来换个便宜点的包。
沈时礼无奈摇了下头,也没去开她的包,只将口红往侧边的缝隙里塞了下。
但不知道她包里是装了多少东西,口红塞到半截就卡住了。
他只好将她小包打开了些,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盒银色的冈本。
……
沈时礼动作一滞,眉心跟着蹙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隐约还能听到她愉快哼着的小曲。
短暂思索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将口红塞进了她的小包,帮她扣好重新放回了卫生间的门边。
然后转身回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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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芋洗完澡,头发吹了个半干,才悄悄推开卫生间的门,拿进了沈时礼放在门口椅子上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