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病病的金师兄,是又乖又软又听话的鸟崽崽。
他那身柔软的淡金色绒毛,比记忆中还要漂亮,在暗金色带着羽毛纹路的高大树杈子上蹲着,像是一朵炸开的金色毛球。
颜色比她的本命法宝还漂亮,样子比烧傻的金乌崽还骄傲,甚至骄傲过头,显得有些张扬。
“你又扔下我回族地!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乔俏:“……”这是什么话本子,很刑啊!
一个乔俏熟悉的女声温柔笑道:“怎么会不爱你呢,我是去给你取奶果了哦,如果我的未婚夫能快一点进入成长期,我就更爱他了。”
乔俏感觉自己的幻肢在抠地了,这是她的声音!
可她从来也没想过啥子未婚夫哟,为什么会梦到如此离奇的事情?!
乔俏恶狠狠地想,一定是被妖皇印给传染得了什么毛病。
梦还在继续,金色毛球更生气,毛炸得更萌,语气更凶,就,凶萌无比。
“别以为我没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你肯定是借口为我采摘奶果,又去救人了!那些人跟我们又没关系!你要是惹怒了君父,他会杀了你的!”
温柔女声沉默了会儿,语气中多了些坚持,“若君父一意孤行,天道会因他而死,三千界和仙界都会分崩离析,生灵涂炭,君父更没有可能突破境界,寻得上古神灵遗留的奥义。”
金色毛球在树杈子上跳脚,“你我都为天生神物,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破则不立,也许君父是对的呢?除掉魔族,说不定能肃清三千界,他们会迎来新生的。”
温柔女声有点生气了,“所以你也觉得君父是对的?你也觉得我们有权利决定天下苍生的生死,替他们选择所谓的新生?”
“若没有新生呢?我们也是这天底下的生灵之一,更应该知道,新生本就是一种灭亡,那已经不是他们了!”
金色毛球缩了缩脖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沮丧地低下脑袋,喃喃道:“我只是害怕,害怕君父会杀了你,他已经疯了……”
乔俏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疼痛。
她听到那女声用自己的声音,带着悲伤道:“即便是死,我也不想看着君父再错下去了,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金色毛球也难过起来,仰头看她,“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女声突然笑了,“当然不是,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呢,我亲爱的小未婚夫。”
金色毛球瞬间变成了金红色毛球,跟一团火一样,臊得飞走了。
乔俏:“……”
就,她快抠出一座大殿了,什么命中注定、小未婚夫啥的,太土了她自己承认,土到掉渣啊!
乔俏有点崩溃,她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的时间仿佛被打乱,乔俏稍恍惚了一瞬,就发现,金色毛球已经变成了遮天蔽日的大金乌。
他朝着天空射出两道赤红色火焰。
天空中,飞着两只半透明的神兽,灵活躲开火焰攻击。
他们比金乌还要大,几乎将整片天空都遮住。
幸得他们是半透明的,并未让这片空间变得太昏暗。
所以乔俏还能看清楚他们和金乌的身影,这令乔俏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分明没见过这两个身影,但她莫名就是知道,这是鲲鹏和水神凤的冥灵体。
而那只硕大的金乌,与她记忆中不一样,比金砚寻的兽身更大,羽毛也更加锋锐。
他羽毛上似乎都带着赤红色的火焰。
上面两只透明的鸟开始骂——
“臭阿砚!俏俏是我们的!”
“我们才是她的伴生兽!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睡在神木上?”
金乌猛地变成人形,嚣张站在暗红色的大树上,那颗大树同样带着羽毛纹路,但是所有枝丫都飘着金色丝绦。
乔俏愣住了,这就是她的灵根长大后的样子吗?
那她,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进入了神木灵根的轮回记忆?
变成人形的金乌比金砚寻容貌更加出色,那张脸漂亮的令人看一眼都要发晕,几乎像是天神一般,正常人长不出这个样子。
他抱着胳膊,靠在梧桐树上冷哼,“伴生兽又如何?我是俏儿的夫君。”
鲲鹏大叫:“没成亲的!”
金砚寻挑眉,桀骜扑面而来,“我马上就进入成熟期,俏儿答应我等我进入成熟期我们就成亲,只有我能陪她睡觉,往后你们不许再睡在她身边!”
水神凤气得往金砚寻身上砸幽蓝火焰,“金砚!你应该叫金讨厌!我要杀了你!”
乔俏愣住了,金砚?不是金砚寻吗?
难不成这是金师兄他爹?那为啥还有俏儿的事儿?
不行了,她快把紫禁城给抠出来了。
那金砚手心刚浮起火光,突然直起身,眉眼一转,就狠狠给自己一掌,捂着胸口滑倒在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鲲鹏和水凤有点傻眼,这傻鸟干吗呢?
“阿砚?”乔俏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疲惫,也特别诧异,“你怎么了?”
乔俏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为何她一直没看到跟金砚……金乌说话的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