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剑戳了戳小蛮头上两个啾啾:“这里面藏了什么,鼓鼓的?”
小蛮打下他的手:“老实点。”斥他一眼,替他包扎着掌心。
寸剑撇撇嘴,隔着空气虚虚作势捏她脸颊。
和头上啾啾一样鼓鼓的、香香的。想个法子亲一口才好。
“好了。”包扎完,小蛮抬头。
寸剑连忙收了虚虚作势的另一只手,换上乖巧神情。
小蛮递给他一个金豆罗烧:“你们主子怎么成天让你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有些不满。
寸剑抬抬手,示意一个伤,一个脏。
小蛮叼了自己的金豆罗烧,腾手塞一个在他口中。
寸剑顺势拉一把,将人圈在怀里:“这话说的。”虽然确实没错,可他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只得拐个弯,道:“还不是为了宫里好。”瞅准机会,吧唧在小蛮脸上实实地亲了一下。
唇角沾的豆屑蹭到了小蛮的。
小蛮拧他:“你就学这些偷鸡摸狗吧!”
寸剑撕一声咧咧唇角,讨饶道:“没有没有。”
“待宫中新泉凿出来了,造福大家嘛。”
“那为何只让你和刺桐去凿?”两人一起这么久了,小蛮现在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寸剑眨巴眨巴眼,为难的挠挠头:“哎呀小蛮大人,你就别问了。”
小蛮睨他。她知道他们经常会被委命些机要之事,不便透露。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感兴趣,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故意又道:“既是由你亲手凿的新泉,那等凿出泉水的那日,我可得好好去瞧一瞧。”
寸剑果然愣了愣,心虚讪笑,顾左右而言他地指了圆月道:“呀,你瞧,血花满月!”
他和刺桐凿的“新泉”,别人可是万万瞧不得的。
小蛮瞧他怂样,撇嘴一笑。
从身后拿出一把板斧,崭崭亮。
“小蛮……”寸剑吞口口水。一般的挨揍便罢了,这个他可吃不消。
小蛮将板斧往他怀里一放,乐道:“想什么呢。”
“不过是让你凿泉时省点力罢了。”
这板斧把手以棉布包裹,既能加大摩擦又不伤手。
省的如今日这般,手掌心被磨出一堆伤处。
寸剑嘿嘿一笑,将板斧挪到身后,凑过来。
“好,听你的。”
先摁住了小蛮的双手,压下道:“那省下的力气,自然是要献给小蛮大人了。”
小蛮要拧他,但已被先一步制住。
“不是手受伤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
寸剑咬下她的丝带,没有答话。
头上啾啾化成长发散落,寸剑鼓噪着埋首,收紧手臂,抱了她回房。
“哎,我的丝带……”
黄丝软缎飘上枝头,吞声摇曳在花月里。
……
别馆寝宫。
姜桃鼻尖下夹着只狼毫,在桌前苦思冥想。
哥哥这一路都没断了给她的传信,最近一封,更是因为她已到了凉国宫廷,愈加关切的询问傅染待她如何。
可是她都好几日没正经见过傅染了。
托着腮叹口气,夹着的狼毫松动一些,点得鼻尖一抹墨色。
拿下狼毫,揉揉鼻尖,皱了皱脸。
该如何回信才好呢?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索性搁了笔。
随着笔端的搁置,房内好像也跟着响起了“咯哒”一声。
姜桃回头。
微响并没有就此停下。
姜桃警觉的环视一圈儿,发现响动是从衣橱里传来的。
当下心便一提,大惊。
上次听得衣橱发出异响,还是阮夷玉死在她房中那次。
吸取经验,立刻起身。
说什么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冒然去打开了。提起裙摆就要出去唤人。
“禾唔……”还没等迈出脚,嘴巴便被捂住了。
“嘘。”傅染克制住多日不见的涌动之意,圈她在怀中道:“夭夭,是我。”
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奶香味儿。像腾腾的氤氲雾气一样,蒸得他酥痒痒。
“诶?”姜桃回过身。果然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你,这……”卷翘眼睫惊奇地眨了眨。
踮踮脚,从他肩头望过去,发现衣橱大开,绫罗后面黑漆漆的。
凿出好大一个洞。
明白过来,姜桃不可思议地挑眉:“你凿穿了这墙?”
傅染不以为意地扯下唇角:“不仅这墙,还有那墙。”
他寝宫的榻下地墙,也被凿了个穿。
其实从他接了和亲婚书的那一刻起,就在谋划此事了。
只是此事须得十分隐秘,除了交给刺桐寸剑,其他人他皆信不过。
因此进度才慢了些,今日方才得以将地道凿通完成。
这人也未免太胆大妄为了些。
“人家凿壁是为了偷光,为学苦深。”
“你可倒好。”嗔他。
傅染一笑,熄了烛光。
“我为娘子凿壁偷香,思念苦深,不行吗?”
移步榻上。
又开始了,一脸说浑话的模样。
“你这些日子……”顿了顿,拐了弯,“去做什么了?”
傅染把玩着她的发丝:“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