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接通,传音器的亮光能堪比四五只燃着的蜡烛。
可以省好多买蜡烛的灵石!
于是……
往后几日,衡昭明显发现音音学习上的问题变多了。
每天晚上都会和他拖许久,才睡觉。
殊不知自己正在被白嫖。
衡昭还庆幸音音孺子可教。
说不定小傻批靠自己的努力,真能飞升!
他养的崽成功考上修真界的top1!
爽翻了!
妈哒!卷起来!
今晚就提升难度!
不就是往生丹,激一激小傻批,马上就炼出来了。
于是音音发现最近每晚他问完问题以后,衡昭还会反过来抛给他几个问题……又难解、又没有头绪,第二天她还焦头烂额。
甚至音音做梦都是解丹方!
这日,音音用冷水洗面,企图清醒,出发去炼丹房之前,还磕磕绊绊地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直到双颊红润,目色清明,晨曦下格外明媚,才舒气推门。
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很多,但都被她一笑回过。
弟子们看着她离开的备用,相顾眨眨眼,一个赛一个的茫然:“她之前这么与众不同?”
“没注意过,但她似乎很……”同伴弟子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一个稍微确切些的形容,“像雪后新拔的竹子,好挺拔。”
就连脾气难琢磨的孙郸望,都默默目露赞赏。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不囿于外务,只注自身。
什么都好,要是,他这乖徒儿不天天拿难题刁难他就好……
妈的,好难!
蜡烛烧一晚,都解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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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没有人能抵挡住你的诱惑!”
“为什么音音还安然无恙!”
黝黑紧闭的房间里,顾皎皎发丝尽散,目眦尽裂,平素最为关注外在容貌的她今日失了体面,遣退了所有服侍他的侍女,她正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话,那双眼眸掩映着霸道而张狂的沉黑。
在她眼中的妖魔却同样诧异:“我也不知,每次靠近她,都会被她体内的某种能量击退。”
妖魔一共试探了四次。
第一次便是大师兄带着音音去找顾明瀚的时候,那次它见音音孤身一人,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或许音音也没提起警惕,起初它侵占身体、诱惑得过程都极为顺利。
可不等它把音音拉向更深的深渊,音音已然平复,还驱使那种能量将它驱散出体外。
此后,每天夜里它悄然靠近音音,也无功而返。
她睁着那双清明的眼,那双幽黑的眸子勾动着不为人知的恨火:“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我之间是做了交易的,你完成了我的任务,我便心甘情愿地将这幅躯体给你,否则你强占了我的身体,你也停留不了多久。”
魔物空洞地嘶鸣:“音音!不行!”
“那是你废物。”
“废物?”魔物反客为主,笑得格外可怖:“你不情愿也无碍,左不过少了两年活头,剩下的三年时间足够我再去寻找新的身体,甚至……我本就可以直接强占你的躯体。”
但顾皎皎郁气难掩,她狠狠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自己,因为她和魔物共处一个躯体近三个月,原本苍白憔悴的肤色更显枯萎。
为什么!
她只有五年可活,可现在,他们连五年的美好梦境都不愿为她营造。
五年而已,大师兄大可在她离世以后,再渡劫飞升。
可大师兄不愿。
更何况,她如今听到好些不算谣言的说法,说音音是他爹的孩子,她才是假货,就连照顾她长大的沈嬷嬷都开始敷衍搪塞她。
她的身份,没了。
甚至她和大师兄定下的娃娃亲,都不是她的。
大师兄明明原来对太很好,为什么近来对她格外冷淡?
就因为她的身份不对,因为她不是沧海宗真正的小姐,大师兄就不再真心对她?还是大师兄早就知道音音的真正身份,才会在三年前抛弃她,将她送去灵泉庄?
这才是压垮顾皎皎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没有健康的身体,完整的丹田,她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外在的珠玉珍宝,以及周围人的无上宠爱。
可这一夕之间。
所用所得,皆弃她而去。
顾皎皎咬牙切齿。
此刻,她平等的憎恨着周围的所有人。
甚至也憎恨昔日给她最多关爱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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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顾叙之的灵力险些压制不住,才导致沧海宗大雨连绵,惊雷不断,如今他丹田充盈,已然能控制体内肆虐的灵气。没有暴雨和雷声的沧海宗阳光灿烂,午后寂然,安静的庭院之中,风声都止住了。
顾叙之明了。
他快飞升了。
在临界点不断试探,总差那临门一脚。
他却不如之前那把急迫。
师傅已经答应他取消婚约,那他在这个世上理当没有别的留恋。
可顾叙之抱着长剑,依旧深思不虞,上面的青色剑穗已经被他取了下来,光秃秃的长剑简洁无比,依旧还是原来师娘送他时的模样。
师娘的叮嘱入心入耳。
“师娘走后,拜托叙之你好好照顾她。”
“师娘不求她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只求她这一生平安顺遂,安康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