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造成了那一场不容直视的意外。
西瓜无言,而脑子不灵光的葡萄道:“奴婢哪里知道您回说那种话,还没认出是百里世子。”
桑梨绷不住了,一脸受伤地捂住胸口,指问二人:“你们......是要气死我吗?”
西瓜撇清关系:“娘子,那是葡萄的意思,不是奴婢的,奴婢当时也没反应过来,是奴婢有错。”
葡萄看西瓜:“?”
西瓜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但是......
仇恨都被拉到葡萄身上,葡萄受了桑梨一个冷飕飕的眼刀。
西瓜倒了杯凉茶给桑梨下火。
桑梨吃完茶,还是呼吸不畅。
“那个百里羲,竟然还说怕被我喜欢后折寿倒霉,我这么美的娘子,喜欢他那是他的福气!”
“何况我根本就看不上他!”
“瞧给他装的!”怒气爬上桑梨秀气的眉头,她的语气十二分的不好。
想起百里羲那副嫌弃的样子,桑梨只觉百里羲是在冲她嘚瑟。
桑梨浑身打颤。
“去把镜子拿过来!”
葡萄屁颠屁颠去拿了片大镜子,端到桑梨面前。
桑梨坐在椅子上照镜子,双手捧起自己的脸蛋,独自欣赏自己的美貌。
越看越好看。
“我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呢。”
“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西瓜吹捧信手拈来:“娘子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琼花玉貌,冰肌玉骨,自然是长安城最美的小娘子。”
葡萄的嘴实诚:“娘子是奴婢心里最美的姑娘。”
这些话,桑梨可爱听了。
因为这段插曲,桑梨暂时把郑郢这个麻烦抛之脑后,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指着百里羲的事。
比起在百里羲面前丢脸,郑郢的事都不算什么。
许久之后,桑梨冷静下来,看着葡萄,道:“葡萄,你怎么还不去福禄楼给我买烧鸡?”
葡萄傻眼了,眼眶霎时湿润:“完了,奴婢忘了。”
西瓜:“这个时辰,估计早没了。”
“对不起,娘子,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葡萄低头,哭丧脸。
桑梨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福禄楼是长安最负盛名的食肆,而福禄烧鸡更是招牌,桑梨和梦氏都特别喜欢吃,尤其是鸡腿部位。
但福禄楼每日的烧鸡都是限量发售,分上午场和下午场,是以必须要提前去抢。
桑梨犯口瘾时每天都要吃上一只鸡腿,稍微克制时,那也是必须要隔个三五日吃一次解解馋。
呵,百里羲。
桑梨将过错都记在百里羲身上。
一回来就看她笑话,现在还害她吃不到福禄楼的烧鸡,罪加一等。
桑梨心里的小算盘骨碌碌地转动。
须臾,桑梨脸上露出要做坏事的笑容。
既然回来了,那......
桑梨在躺椅上睡个回笼觉,又过了一个时辰。
堂屋外响起一个浑厚洪亮的恼声。
“气死老子了!”
是武安侯回来了,还带回来一肚子的怒气。
武安侯逆着光重重迈入堂屋,面容俊朗坚毅,身高约七尺,虎背熊腰,英勇健壮,孔武有力。
此时此刻,武安侯不怒自威的脸上写满了错失宝物的愤怒不甘以及对某人的痛恨。
西瓜和葡萄连忙不再给桑梨按摩,起身行礼,桑梨被吓醒,从躺椅上起来,没好气道:“爹,你这是吵啥呢?这么大火气?”
不论外表,父女两个生气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武安侯见到桑梨,语气稍缓:“还不是因为那小白脸!”
小白脸是英国公府的英国公百里濯,是武安侯给英国公起的外号。
“爹,你先息怒。”桑梨使个眼色,西瓜倒茶给武安侯。
“那个讨厌的英国公怎么惹你了?你们两个不会又干起来了吧。”
武安侯和英国公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明里暗地都要损一损对方,下朝后两个人也是水火不容,经常互瞪互撞互掐。
桑梨关心结果:“你打赢了吗?”
武安侯如泰山一般坐下来,抄起茶瓯就是一口干掉,忽然听到桑梨的问话,重重撂下茶瓯,愤愤道:“这次不是打不打的事!”
“是老子的猫!”
桑梨:果然......
“今儿长安的猫肆来了个波斯的玳瑁猫,是极为稀有的品种,我当时都和猫肆的老板说好了给我留着,可那百里濯那厮竟然使诈,找人在半路拦截我,然后截胡买下了那只玳瑁猫!!”武安侯面色扭曲。
一想到自己被英国公算计,还被截胡,武安侯气不打一处来。
那猫肆的老板之所以肯卖猫给英国公,全然是因为英国公世子回京,风头正盛,炙手可热。
“不就是个在边疆立了点战功的毛头小子嘛,凑巧被封了个将军,那丑恶的奸商竟然赶着去巴结,瞧给百里濯那小白脸嘚瑟的。”
英国公把颜色罕见的玳瑁猫抱走时,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故意在武安侯眼皮子底下抱着猫悠哉悠哉上了马车。
这一次,是武安侯输了。
武安侯说到这处,忍不住挥掌拍桌。
听到百里羲,桑梨眉头一凝,又在心里给百里羲记下一笔。
随后桑梨提醒道:“爹,桌子坏了,娘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