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天然仇视那个伤害季筠柔的男人。
“需要我帮你把孩子抢回来吗?”
时千聿咬着苹果,眸色加深许多,似有危险在蔓延。
却见对面沙发上的季筠柔愣了愣,最后低头自嘲:“不用,她很喜欢她爸爸,她在她爸那应该会过得不错,跟着我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时千聿蹙了下眉头:“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姩姩。”
季筠柔却是回以温柔一笑,不愿再提及这件事。
可越看她这样,时千聿就越觉得心疼。
那些年季筠柔受过的酸楚历历在目。
他也看到过在季姩第一次会喊人却是喊爸爸的时候,季筠柔一次次红了眼眶。
他还以为那负了季筠柔的混蛋已经死了呢。
原来没死吗?
那就好玩了啊。
不过时千聿也不愿意让季筠柔继续沉浸在这些事情里,便想带她转移注意力:“这几天有空的话,陪我跑古玩和原石市场吧,早点为季氏珠宝重启后的首饰采集原料库。”
“嗯。”
—
香岛今年的台风来得尤其早,刚过五月,便突来了一场10级的风雨,将城市的热意席卷殆尽。
老宅的芭蕉叶被雨水打破,三两叶耷拉在白墙黑瓦下,显得凌乱不堪,一切都是午后的宁静日常。
随着一阵脚步声在长廊响起,正在水坑旁玩叶子划船的季姩被静姨逮住,穿着公主裙的小人儿被一把拎起来。
静姨又气又笑:“姩姩,你要是被你daddy知道你在玩水,屁屁是要挨打的。”
小人儿大睁眼睛,立马捂住自己的屁屁,哼哼唧唧地求饶:“静奶奶,姩姩不想被打屁屁。”
静姨慈爱地笑着,给她们家小小姐擦干净手:“好,静奶奶不跟你爹地告状。走,我们去看看你太奶奶。”
“嗯!”
等她们走进舒林阁的时候,老太太正在低声训斥温砚白:“别以为你在景城干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一有她回国的消息,你就按耐不住地飞奔过去,你看看你还是你吗。”
温砚白面色冷然,并不回话。
“你要怎么才认清,季筠柔她逃离你是因为不爱?”
“一个两个的都是情种,儿女是,孙辈更是!为了所谓追求爱情而离开香岛,把我这老古董一个人丢下!”
“抱歉,奶奶……”温砚白冷情的脸上,划过一丝愧疚。
温琢不想理了,只哑着声音交代:“总之,景城那你就先别再去了。分公司那,我派了星潋过去处理。二房那块朽木也真是难雕,不过才短短一年,温镜谦那混账都把分公司糟蹋成什么样了。”
“知道了。”
温砚白颔首,一副谨遵教诲的模样。
好在女儿的及时倒来,斩断了他的受训时刻。
温琢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自己的曾孙女了,想念得紧,于是连忙招手让季姩过去:“乖囡囡来太奶奶这,让太奶奶看看我们小姩姩胖了没有。”
“太奶奶!”季姩奶呼呼的声音里带着亲切,她绕过自己的daddy就扑到温琢靠着的床头,头上扎着的两只丸子随着她脑袋的晃动,显得像是小熊的耳朵。
温琢满眼珍惜。
见奶奶和女儿如此和谐,温砚白转身出了舒林阁,走到外面的回廊里,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做个交易。”
“哟~温大太子爷还会找我这个被流放的废物做交易,稀罕啊。”
电话那端的便是一年前撞碎季筠柔手镯,被温琢训斥、施了家法后,赶去景城的温镜谦。
温砚白望着庭院里的假山和池水,眸间是没有感情的淡漠:“做,还是不做?”
“太子爷都要跟我做交易了,我还有的选吗?不做的话,我就废了,做的话,至少我还能捞到一点好处,说吧,要我做什么。”
“帮我盯着点景城那边,别让任何人欺负了……我的夫人。”
那边温镜谦说话还是一向的没把门:“夫人?谁啊?你的夫人不是前年就……”好在,话到这里,求生欲使得他停住了话头。
温砚白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只忍着脾气,淡声道:“刚回景城的季家大小姐季筠柔,我的夫人,你的嫂子,记住了。”
“好好好,记住了。”
温砚白继续交代:“现在季氏一团乱麻,我怕有人浑水摸鱼刁难她。最近我不好过去,所以希望你帮我看着点。谁欺负她,你帮我报复回去。除了人命,都记我账上。”
温镜谦又沉默了。
温砚白揉了揉眉心:“说话。”
“你确定季家那大小姐是我嫂子?”
“……”
“前两天我跟景城时家继承人出去吃饭,看到他弟弟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在玩音乐喷泉。时家大哥说,那女生是季家大小姐,是时家小弟时千聿暗恋了十年的人。他们的感情最近好像有突破,时家小弟这一浪子竟然跪在他父亲面前,说是要和那季家那长女联姻,除她以外谁也不娶。”
“……”
“喂?温砚白,你还有在听吗?”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