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分钟,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女生,也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她领着一众保镖,浩浩荡荡走向那个房间,并指示酒店服务员开门,随后大步进去,颇有捉奸的气势。
门开门关。
里面传出一阵打骂声,继而是一声怒吼。
看到这一幕,季筠柔不免发出一阵算计得逞的嗤笑。
时千聿疑惑:“你干的?”
“嗯。”季筠柔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甚至白梦娴会知道“季筠琛与情人私会这事”,也是她找人通知的。
她喜欢以牙还牙。
“好了,我们回去吧。”季筠柔撩起裙摆,转身离开。
时千聿点头,护送她一起出酒店。
只是进来的不顺利,出去自然也顺利不了。
两人最终还是在门口被保安拦下了。
安保头子表示酒店里出了盗窃案,在场人都不能离开,需要大家都去大堂等候。
听到这个,时千聿就知道白家人已经回过神来,要找他们算账了。
他后退一步握住季筠柔的手,感觉到季筠柔的手有往回抽的架势,他追逐过去再次握紧:“我来保护你。”
“谢谢,但我不能连累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完,季筠柔抽回了手。
这时,一伙人朝户外小汀走了过来。
为首的季筠琛指挥白家的保镖将季筠柔和时千聿齐齐围住。
随后,他推开人墙走进包围圈里,一双黑沉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自己的妹妹。
“季筠柔。”三个字,是毫无感情起伏的冰冷。
季筠柔见到他这样臭的神情,嘴角勾起,毫无惧怕:“季筠琛,我送你的寿星美男礼喜欢吗?”
“你是在找死。”季筠琛抬了抬镜框,敛去眼底的怒意,一步一步逼近她。
季筠柔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是啊,找死。所以你想怎么做?”
“就算你破坏了我和白家的联姻,你也无法独善其身护住季氏,甚至……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像是在香岛那两年一样,在景城也彻底没了声息。”
季筠柔的眼底第一次出现慌乱,但还有强撑的坚韧。
而季筠琛眼神里的笑意愈发浓稠,里头有近乎病态的偏执。
他朝她走近。
季筠柔只能后退。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时千聿,却发现时千聿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踪影。
“时家自然不会与我季筠琛作对。刚刚时家离开酒店之前,已经派人带走了他们家的小公子。所以说……”
话到了这,季筠琛死死揪住季筠柔的头发,强迫她正视自己,他的声音近乎可怖,“季筠柔,恭喜你,孤身进入我为你设下的地狱。”
音落,他将她用力地甩在了地上。
“把她绑起来,送去城北的地下酒庄!”
季筠柔扑摔在鹅卵石路面,手脚触地的地方都传来了锥心的疼。
她一声没吭,直到看到有保镖在靠近自己,那一刻,她秉着自己既然过不好,那就鱼死网破的想法,捞起地上的石头,朝季筠琛狠狠扔了过去。
只见那石头不偏不倚,精准砸在了季筠琛的后脑处。
要走的人脚步猛地顿住,他犹疑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随后他缓步转过身来,死亡的气焰在他身上蔓延。
想到自己的后脑勺第一次开瓢是被温砚白弄的,而这第二次竟然是他那可亲的妹妹。
顿时,季筠琛变得恼羞成怒,大步朝季筠柔走去,那杀气凛然的模样好似要杀她灭口。
就在他走到季筠柔面前,准备掐住她脖子把人提起来的那刻,旁边突然快步走来一人,对方修长有力的腿猛地踹了过来,将季筠琛大力怼翻在地。
事情发生的突然,谁也没能反应过来。
同时,来者带来的保镖,也都将白家的人团团围住,防止他们加入战场。
季筠柔原先还半躺在地上,等她认出来者是温砚白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腾空抱起了。
而不远处的季筠琛也被白家的保镖扶起站稳。
他吃疼地捂住自己的小腹,看着来者,面上震惊不已:他温砚白这时候不应该在香岛吗,怎么会回来这的?再者温砚白不是应该和季筠柔闹掰了吗,又怎么会来这里救她?
就在季筠琛痛苦和愤恨交加之时,温砚白冷漠如霜的目光也朝他瞥了过来。
两人对上后,季筠琛发觉对方的黑眸是寒山雪一般的死寂与冰冷,同时,他的声音也好似能冰封当场的所有。
温砚白在质问他:“季筠琛,谁给你的胆子,欺负她?”
季筠琛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温砚白这近乎对季筠柔宣布所有权的话,而握紧成拳头。
他撑着朝前走了两步。
哪怕这一刻,“失去”这两个字已经再度形成雾霾,笼罩在他的灵魂上,但他还是将偏执的眼神,落在季筠柔身上,带着狂妄的占有。
而季筠琛的这个眼神,温砚白显然也感受到了。
就像是野兽嗅到敌人的气味。
他的面色沉了许多,身上的戾气也更加浑浊。
这一年多来,他犹如困兽独自舔舐伤口,全靠自疗自愈。好不容易撑到季筠柔回来了,却有人来觊觎他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