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这样无能狂怒,来表现自己对温砚白的无声反抗。
欣姨见了倒吸一口冷气。
温砚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欣姨,淡声表示:“让厨房再做一份吃食。”
欣姨点头:“是。”
“温砚白,别逼我浪费粮食了。就算厨房再做,我也不会吃!”季筠柔对上他的柔情眼,准备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好啊。”温砚白眼底划过丝冷意,也较劲起来,他出声吩咐道,“欣姨,把这些都收拾了吧。”
“先生……”欣姨为难地想劝劝这小两口别吵架了。
谁知温砚白的眼睛对上她,比北极冰川还冷上三分:“照做。”
“明白,先生。”欣姨连忙收拾了地面的残渣和那些给季筠柔解闷的东西。
等欣姨离开餐厅的时候,温砚白把季筠柔放到了餐桌上,他的双臂撑在大理石桌面上,将她的自由限制在自己的怀抱之间。
说话时,他们离得很近,也更能看清楚彼此眼底的情感底线。
“想必,你现在十分厌恶我,所以我待会就离开这里。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好好思考下自己的心。”
说着话,温砚白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戳在她的心口处,“到底要不要爱我,到底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季筠柔毫不躲闪,直接出口:“不爱,也不要。”
男人对此,满是无所谓地嗤嘲一声,随即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登船的时候,季筠柔依稀能听到他对看管别墅的女保镖叮嘱着:“照看好夫人。”
“是。”
看着窗外的船渐行渐远,季筠柔脸上的泪终是没能控制住,扑簌落下。
第27章 沉溺
再踏温瑞的门, 温砚白大刀阔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秦家的秋后算账。
一个上午的会议时间,他指出三个致命性的漏洞, 以温瑞的未来发展为由,强势砍了秦氏与温家谈好的三个项目。
对于这三个项目, 秦氏前期已经投入许多,还借着温瑞的名号融了不少的资。三个项目的流失,注定会让秦氏的财政陷入赤字, 后续亏损不可估算。
下午的会议则是定下温瑞将在景城开一个各方面产业结构与原来景城温氏一样的公司,由苏镜全权处理。
“对此, 各位有异议吗?”高位上的男人巡视了在座的股东。
场上是寂静。
那些曾经把秦若娴当作温氏少夫人, 而给予了秦家不少方便的股东纷纷垂首。
“那好,散会。”温砚白面无表情地带领自己的秘书和助理, 大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他便打开了岛上的监控,去查看季筠柔的动向。
偶尔看不见她了, 他则会看向电脑屏幕后的一缸金鱼发呆。
以前季筠柔就问过他, 为什么最喜欢的宠物会是一缸金鱼。
其实是她忘了。
当初他进景城温家后, 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季筠柔送他的一缸金鱼。
小小的人捧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鱼缸给他,笑着说话时,还缺了颗牙:“哥哥, 他们都说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你现在没有朋友的话, 可以跟它说你的秘密和烦恼。”
虽然这些年过去, 季筠柔送的那条金鱼早就没了,但他还是保持了养金鱼的习惯, 也习惯了心里有话就跟金鱼说。
温砚白用指腹轻轻触碰鱼缸壁,眸色缱绻,声音低哑,如常与鱼对话:“七秒,我想和她一直走下去。”
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温砚白淡淡看去。
只见是林助。
他已比刚来公司那会娴熟,也会直接朝温砚白表述自己已经一一安排好的任务:“总裁,婚纱已送去云城。婚礼的场地我已经勘探完毕,目前有三家比较安全系数比较高……”
温砚白打断:“找一艘游轮,到时候开到海洋里去举办吧,场地够大,重重安保下,也足够安全。”
林助犹豫片刻,点头:“是。”
“总裁,还有一件事,以往的宴会,我们都会给香岛另外的七大家族送去请柬,但如今我们与秦家……”
“给。秦家要给,景城季筠琛那也要给,我和我夫人的婚礼全世界都得见证。”
“明白,”林助应下,然后拿出行程表,继续汇报,“今晚婚纱设计师郑斯月会在香岛举行一场新品秀,她的助理有发来邀请函请您过去参加,不知您是否愿意过去一趟?”
温砚白沉默了一瞬,果断起身整理衣服:“走吧,备上贺礼。”
大概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想起什么,折返回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了烫着云簪字样的鎏金logo的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那枚由季筠柔设计的玫瑰胸针。
她说过的,让他以后无论出席什么宴会,都得戴着它。
于是温砚白将胸针取出,别在西装上,轻轻摩挲两下后,走路带风地随助理离开。
—
海风吹过树杈,沙沙响动的树叶和波涛汹涌的浪潮,是这座孤岛里唯一的声音。
季筠柔从床上清醒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温砚白离开这座小岛已经三天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像就真的把她丢弃在了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