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又偏头贴了过来,唇畔相接的那一息,姜澜沉声道:“算了,谨慎一点就好,我帮你把她们全都杀掉。”
申屠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吞了呼吸。
她忘了自己是想告诉姜澜不需要他插手,还是告诉姜澜‘如果我死了,你不许娶别的女子’。
瑞王府。
瑞王妃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时还有一些迷糊,分不清今夕何夕。
等她完全睁开眼睛,记忆才完全回到她昏倒之前。
她顿时牙齿咬得咯咯响,长长的指甲划过蚕丝被子,最后目光阴冷的看向侍女:“备轿子,我要进宫。”
侍女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清,小心道:“娘娘,这个时辰,宫中已经下匙了。”
瑞王妃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厉声道:“本宫不知道吗?!拿着本宫的令牌去敲,就说本宫要见陛下,谁敢不开门!”
她像是疯了一样,掀被子就下床。
她病的太久了,下床的动作太急促,差点一头栽在脚踏上,幸亏侍女及时扶住了她。
她吃了近月余的药,身上一股子药味,侍女想提醒,但是看她的脸色又把话咽了下去。
瑞王妃真的在侍女的搀扶和侍奉下换好了衣裙,外面马车也套好了,侍卫骑着马在前,一路飞奔去敲宫门。
瑞王妃的仆人都觉得主子今天晚上可能是疯了,她出府的阵仗不小,自然也惊动了瑞王,可惜瑞王只当她又去密会皇帝,任她捅破了天,也根本不去管她。
瑞王妃在夜色里坐着马车奔向皇宫,她靠在车壁上只觉得头痛欲裂,时不时一阵刺痛的咳嗽,她觉得自己随时要再次昏过去,但是她不能任由申屠婵这样猖狂。
申屠婵那可恨的面容无时无刻不在她的眼前,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她恨不得将申屠婵撕成碎片。
瑞王根本不管她,而申屠婵有太子妃撑腰,她今日一定要见到皇帝,叫皇帝给她出气,杀了申屠婵,圈禁太安公主,她要让申屠婵永世不得超生。
她完全被恨意冲昏了因久病而颓废的精神,忘记皇帝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她了。
宫中,皇帝跟玉笛真人一番修行之后刚依偎在一起说些心得,玉笛真人搂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陛下龙精虎猛,臣的修行却止步不前,倒像是臣成了陛下的鼎炉。”
她身为出家人,却已经在皇帝面前自称臣。
皇帝一只手揽着她,爽朗的笑声透过床幔和内室的门传出来,内室门口的小太监却像是聋子一般没有露出半点情绪。
外间的太监困倦的不行,站着靠在廊柱上打瞌睡。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一抬头,守在勤政殿外的太监飞快的跑了过来。
这个时辰,这紧张的样子,他猜也知道是谁,可是这段时日,玉笛真人还在里面呢。
小太监上前,气喘吁吁的道:“爷爷,不好了,王妃,王妃拿了令牌来了!”
本来也没人敢真的拦她,她却还拿了令牌,听着便是有备而来。
他顿时急得跳脚,在原地跺了几下道:“给我拦住喽!必须拦在勤政殿外,咋家去告诉皇上!”
他说着抬脚往里面走,走到内殿门口,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皇帝和玉笛真人的声音。
其实倒不是瑞王妃难缠,而是身份太尴尬了,何况瑞王妃不知道玉笛真人的存在,这样碰上,瑞王妃使起性子来,不知道皇帝到时候站哪头。
闹不起来还好,真闹起来,皇帝定是先拿他们这些伺候的开刀。
里面还在说话,甚至能听见玉笛真人春风一样温和的笑声。
他鼓起胆子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好像没听见。
他咬了咬牙又敲了敲,里面皇帝的愉悦还没散,只平静的道:“进来。”
太监轻轻推门进去了,隔着床幔,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依然老老实实行礼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这意思是不该玉笛真人听的事情,皇帝有些不悦,沉默了几息之后,帘帐子动了动,一只玉臂勾起了床帐子,皇帝穿着亵衣出来了,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何事?”
他急忙凑过去把瑞王妃过来了的事情说了。
皇帝眉头一皱:“她不是病的很重?”
这话问谁,太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皇帝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床帐,回头乜了太监一眼:“就说朕已经睡下了,你去替朕把她送回去。”
太监虽然觉得自己未必能劝走瑞王妃,但是更不敢反驳皇帝,低头称是。
他躬身退出去,退出去时皇帝掀开床帐上了床,他还瞥见了玉笛真人纤细白嫩的手,那只手搭在了皇帝的臂弯上,扶了皇帝一把。
皇帝不像皇帝,道士不像道士,太监眉眼凝重的关上了内殿的门。
他还没走到廊下,便听见一群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瑞王妃脸上带着不知是热的还是病的异常潮红,两个侍女搀扶着她,她神色冰冷,眼神委屈的向着这边快步走来。
第184章
太监躬身快步迎了上去,笑眯眯的道:“王妃娘娘安。”
瑞王妃只甩了他一个眼角子:“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
太监拦在她身前道:“娘娘,您来的实在不巧,陛下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