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女娃娃,人家叫戎秋!是不是,小秋秋?”
“知道知道!你一说话我这耳朵就震得慌!”
“……”
老人们七嘴八舌,像是小孩子在吵架一样,谁都不服谁。
戎秋视角的观众在瑟瑟发抖,戎秋本人淡定极了,类似这样的场面,她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了。
她熟练地端起了水:“那位爷爷已经去世了?难怪那弓落了灰,这应该是那个爷爷的宝贝吧?来鄂温克很好玩啊,早上来的时候还骑了驯鹿。叫秋秋,秋秋好听又好喊,一叫秋秋我就扭头了!”
几位老爷子脸色舒缓起来,面色越发和蔼:“这女娃娃是个乖的,比我家那个臭丫头好,那臭丫头一天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点什么。”
“他们年轻人哪里还愿意和我们这些老古董待在一起,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是那个,代、代……”
“代沟?”戎秋歪歪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反正就是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不上话!说我们都是老思想,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世界!”
戎秋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那他们也不懂爷爷你们的世界啊!拿着猎弓满山林跑,找到猎物,一击必杀!酷毙了!”
鄂温克的老爷子们大笑起来,饱经沧桑的眼睛依旧有着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其中一位老爷子高兴得翘起胡子:“说得对!他们年轻人看不起我们,你让他们来拉开这几张弓试试?一个个的手无缚鸡之力,还好意思说!”
老爷子一高兴,就从兜里掏东西,一捧红艳艳的野果放在戎秋瓷白的掌心:“吃,吃!本来是要留给索诺日那个小屁孩的,现在都给秋秋吃。”
“这怎么好意思?”
这么说着的人,嘴馋地叼起几颗,甜津津的味道深入喉咙,让她眯起眼睛。
“哈哈哈,好吃不?”老爷子笑眯眯的,想起什么,“哎,不是还捉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吗?也拿出来给秋秋玩呗?”
“哦哦!在这呢!不说我都要忘了!”
戎秋从甜蜜的野果里抬头一看,吓得差点没直接咽下去。
只见老人从布袋子里掏出了一只黄绿色羽毛相见的鹦鹉,黑亮的豆豆眼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戎秋:“……”好、好眼熟!
老人笑呵呵地被布袋子递给戎秋:“这个鸟是在山上捉到的,说话很溜,拿去玩。”
“谢、谢谢爷爷?”戎秋懵逼地接过布袋子,和鹦鹉那双豆豆眼对视的一瞬间。
鹦鹉瞬间被注入了生机,抖擞着翅膀重新站了起来,张开黄色的弯钩嘴立马吐出一串似人的的告状话语:“秋秋!秋秋!和他说!我是家养的!不是野生的鹦鹉!”
老人诧异:“这,你认识这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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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秋尴尬地捏住鸟嘴,笑着退后两步:“好像是认识?爷爷我去旁边看看这个小家伙啊……”
戎秋忙不迭地带着鹦鹉跑路。
她伸手进袋子里把鹦鹉腿上的麻绳给解开,在把它翅膀上的小细丝也解开,敲了敲鹦鹉的小脑壳:“小郑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没错的,这里离家里有五千多公里吧?!你消失的十多天,不会是直接奔着草原来的吧?”
没错,被鄂温克老人捕获的这一次亚马逊鹦鹉,还就是家里那只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天在外面浪出花的鹦鹉小郑子。
小郑子抖擞一下翅膀,真心实意地感慨自由的气息是多美好,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戎秋的话:“才不是!我和乌鸦先去了哈市,然后搭了别鸟的顺丰车,才来的草原。”
戎秋满头黑线:“还是我小瞧你了是吧?你到底是怎么到这边来的?”
“扒火车啊!”
小郑子答得毫不犹豫,“车站等火车,火车到了扒火车,就不用自己飞了,方便,还快。”
戎秋想起这家伙在《求生》开始之前,莫名其妙向她请教了不少怎么看火车航线,就深深地感觉到这家伙绝对是预谋已久!
戎秋怀疑:“不是,龙国还可以扒火车?工作人员不会对你进行驱赶吗?”
小郑子已经把左边的翅膀梳理干净,现在正在梳理右边的翅膀:“火车开了才飞上去落脚啊,反正我是一只鸟~才不会有人管呢~”
戎秋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她知道自己家里的小动物各有各的生活,比如大秋就很喜欢守住东街这个基本盘之外,逐步向外扩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野心猫。
她也知道鹦鹉小郑子隔三差五就要和一只乌鸦出去玩,大半个月不着家然后再某天的清晨一身狼狈地回来休息几天。
她知道,但是从来没去探索后面的秘密。
探索的后果就是……知道了这些细节真的很容易让人头疼。
“那你来草原……”
“哦,这个就不是扒火车来的了,”小郑子黑亮的豆豆眼满是骄傲,站得笔直,“我在哈市认识了一只草原的猎隼兄弟,让人家送过来的。”
“猎隼是吃肉的……”戎秋深深地感觉到了虚弱。
“没事,我就这么两口肉!我和他说了,不吃我!”
小郑子看起来格外地洒脱,他扇动着翅膀飞起来转了一圈,轻盈地落在了戎秋的肩膀上,开始唱:“自由地飞翔~在你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