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的人鱼就连接吻,也异常凶悍, 看起来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肚。
方卉被迫扬起下颌,唇舌被缠得发麻, 涎水尽数被对方吞咽。来自现代的理论老司机根本比不上人鱼的实操,他的学习能力简直是逆天, 几乎是本能地寻求最令人精神欢愉的占有行为。
十几分钟过去, 雌性忍无可忍地推开他。
“够了!”
“嘴唇都要亲破了!”
人鱼的眼神早已从赤红变成深红, 被她推开后,依旧锲而不舍地追上来,像闻到食物香味的凶残大狗,用手挥、用脚踹都没法赶走他。
头顶上的日头都没有方卉的呼吸灼热。
她堪堪护着自己的衣领,唇瓣已经肿得通红,乌黑的发丝在人鱼的摆弄中异常凌乱,活像是刚被糟蹋过一遍。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糟蹋”了。
方卉趁着那条人鱼餍足地泡在海水里时,愤愤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是不是找不到雌人鱼,才把精力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亲亲亲,一天就知道亲,你是到发青期了吗!”
“@#¥%¥#@¥”
人鱼抓住她的手指,又想要凑上来,精力简直没完没了。
方卉恨不得将他的嘴缝起来。
直到在一堆古怪的音调中听到两个熟悉的字,她才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人鱼还真的又说了一遍:“@#¥%¥#@¥……陆地。”
她没听错吧?
他刚才发出的音节,是“陆地”这两个字吧!
方卉的眼里迸发出惊喜,抓住那只遒劲的胳膊追问:“你刚刚在说陆地?”
人鱼歪着头,重复着她的音调:“陆地。”
轰隆。
方卉的心底突然炸开花来,她猛地意识到一种可能——这条暴戾聪明的人鱼也许能学会她的语言!
她太兴奋了,兴奋到捧起人鱼的脸,主动将吻印在他的唇上。
“真好,太好了!”
穿越到异世,无论游到哪都是茫茫大海,唯一陪伴自己的人鱼又无法沟通。
方卉只能对着他自言自语,还经常得不到想要的反应,这种滋味简直太难受了。
乍然见到未来能沟通的希望,她的心情瞬间就飞扬起来。
“这是水,我喝的水。”她又拿起一根“芦荟”,试图教会人鱼说出更多的字眼,“你能跟着我重复一遍吗?”
人鱼认真地盯着她,在那双炽热目光的注视下,吐出那个在雌性嘴里高频重复的音调:“水。”
“对!就是水!”
方卉掰断“芦荟”,指着断口处流出的清澈淡水:“淡水。”
“淡水。”
玄鳞人鱼的语调越来越清晰,他甚至精准地模仿了雌性的发音,标准程度堪比普通话。
方卉再次捧住他的脸,湿润柔软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那两片薄唇上。
“咕噜,你真聪明……不,不能再叫你咕噜了!”
听起来太傻气,怎么能配得上这条聪明的人鱼。
方卉完全忘记是自己给他起了这么傻里傻气的名字,目光在人鱼的身上打量片刻后,双手一拍就想出新名。
“你的鳞片是玄色的,以后就叫你玄鳞吧!”
“等到沟通彻底建立起来,你再告诉我你的本名。”
她在这激动半天,玄鳞的注意只在雌性的脸上,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模仿人类语言,才使得她变得这么高兴与主动。
人鱼的眼眸闪烁片刻,嘴边突然又冒出两个字:“人类。”
这是他为数不多记住并且能够理解的字眼,也是雌性偶尔挂在嘴边说出来的词。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来后,雌性又兴奋地亲了他好几口。
“真棒!”
人鱼被亲了太多次,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凑上去压倒方卉,急哄哄地从嘴唇一路往下亲。
好香。
好软。
和他的身体完全不一样,每一处都软绵滑腻,光是触碰,就能让他变得兴奋燥热起来。
方卉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她甚至纵容了好色人鱼挤进衣领,埋进沟壑深深嗅闻,留下一连串唇舍滑过的水痕。
“以后你每天都要跟我学说话,听见了吗?”
趁着人鱼沉溺美色时,方卉幽幽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只有学会新词汇,才能亲我碰我。”
像极了驯养动物,只有完成指令才能获得甜头。
但方卉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打破物种之间的沟通隔阂。
不用她强调,玄鳞也悟出这个逻辑。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在疯狂地记忆雌性说过的每一句话,有的能理解,有的只能完整地复述出来,并不懂其中含义。
方卉十分满足,给出来的“甜头”也被迫越来越劲爆。
幸亏海面上没人,否则她肯定要社死。
事实上,只有她觉得没人。
贝壳飘过的海域范围附近,藏着无数只生活习性不同的海洋生物,大型海兽不敢凑近,但那些思维简单的小型生物偶尔会飘到海面,在人鱼的不屑理会下,偷偷地看到他压着那个人类亲嘴。
——那条人鱼在亲嘴。
——他在和谁亲嘴?
——和那个人类。
——真奇怪,他是找不到同族雌性吗?为什么要跟人类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