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公主了。”
李持月坐起了身子,结果入目的一点鲜红让她一怔。
自己的口脂擦在了上官峤的下颌上,李持月忙抿住了嘴,赶紧上手擦去。
上官峤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口脂擦你脸上了……”李持月下意识咬紧了唇。
男子在女子装扮之事上总是分外迟钝,到现在,上官峤才后知后觉,公主今日的唇色似乎格外地……艳。
他抚上李持月的脸:“今日似乎有些……”
糟糕——他快注意到了。
李持月怕他把自己的口脂擦掉,察觉出什么,忙低头凑了过去,吻上了上官峤。
两个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交替变换,不正常的哼声在明堂中显得过于甜腻。
上官峤几乎招架不住公主这般的热情,唇瓣一刻也不肯分开,他也皈依本能,一张一翕间温暖着彼此的唇舌,倾注此生未有过的感情。
亲得意动时,他手臂曲紧,指尖几乎要战栗,只能收紧了没在云霞之中,李持月也会在明显收窄的怀里挣动一下,低声表示抗议。
直到气息不继,两人才分开。
上官峤呼吸沉长,眼睛灼灼滚烫,“为何突然……”
李持月整张脸都红透了,唇瓣口脂消失不见,她咽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说:“刚刚口脂擦到你脸上,我觉得这是不是个暗示,告诉我该亲一亲你了。”
李持月说这句瞎话的时候,心跳得格外地快,说完藏住了脸。
老天爷,她就犯这一个错,千万不要怪罪。
李持月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上官峤被她这说辞逗笑,低头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臣也不想辜负了……”话越说,人就越近。
李持月看看他的眼,又挪到那薄唇,一低头,两个人的脑袋又挨到了一块儿去,连隐忍而沉长呼吸也融化在一起。
—
悦春宫中
韦玉宁在这儿过得倒是不错,每日就陪良太妃说说话,连端茶倒水都不用。
坏处就是,韦玉宁又重新对季青珣的事一无所知了,这皇宫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却难,好不容易来了明都,本以为能朝夕相对,现在连见个面都难了。
说的大多都是韦家在明都时的旧事,还有她们一路逃到关陵的经过,这些话宫人不能听,就都候在暖阁外,留堂姑侄儿二人。
“太妃真是器重这位新人。”一直伺候良太妃的贴身宫女酸溜溜说道。
闻泠端着药碗走过来,正好听见了这句。
宫女见她来,拉拢道:“闻泠,看来你的地位也不保了。”
闻泠一个医女,不能伺候得宠的嫔妃,被打发到了一个时常生病的太妃宫中来,显然是受了排挤,谁都觉得她会有怨怼,但闻泠始终尽心尽力,兢兢业业,良太妃也对闻泠愈发依赖。
但现在韦玉宁来了,闻泠失宠。
太妃最亲近的就是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宫女,简直跟宫中的另一个主子差不多,其他宫人受韦玉宁驱策,自然会有微词。
闻泠只道:“我只是煎药的,太妃安好足矣,至于谁得宠,并不要紧。”
“切,死脑筋一个,怪不得被赶到这儿来。”
“哼,太妃要不是得公主看顾,咱们才不会在这儿受气,随便去哪个得宠妃子的宫里,前程不比在这儿好嘛。”
一个宫女脚步匆匆走了进来,“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呢,公主来了。”
李持月迈入殿中,就见良太妃的宫女分列在暖阁之外,除了韦玉宁不见。
她看了闻泠一眼,闻泠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50章
暖阁之中
良太妃握着韦玉宁的手, 道:“如今本宫已经照你说的,派人去联络天一阁了,只是去的人没找到那日来悦春宫的小道姑, 其他人也不可信,眼下只能等了。”
韦玉宁点了点头:“十一郎神通广大, 他若想跟自己说话,一定联络得上的。”
“那十一郎, 是你的心上人吗?”良太妃问。
韦玉宁未答, 脸先红了,垂下脸摇头道:“不……不是。”
她已经谨记不能给季青珣再带来麻烦,所以
但就算她这么说,良太妃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只是害羞而已,“他人在宫外, 费这么大周折请本宫来救你, 心上定然有你。”
旁人都看在眼里,韦玉宁更加断定先前只是季青珣在公主面前不得已而为之。
良太妃道:“让你进宫只是权宜之计, 他日找着机会还是要送你出去,让你能嫁到好人家去, 到时候可别忘了送一杯喜酒来悦春宫。”
“嗯, 一定。”
韦玉宁虽点头,想的却是, 照十一郎的本事,没准自己也不必出宫就能见到他了呢。
况且在宫中这些时日她过得舒心又安全,要是出去了,指不定又要见到那个公主……她实在嫌恶得很。
谁料正想着李持月呢, 外头宫人就传话了,“公主到。”
坐在榻边的韦玉宁一个激灵, 忙起身站在一边去,门正好打开了,进来的不是李持月还有谁。
正说着知心话,突然被人打扰,良太妃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来的是李持月,她有心和缓二人的关系,便朝李持月热络地伸出手:“牵萝,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