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持月是彻底被带走,不会回到大靖来了。
虽然没死,但也是一件好事。
如此大的威胁一夕消散,朝中再无人能和他争锋,李牧澜可谓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地在殿中踱步。
原本他就是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却因为一个女帝,让李持月那个女人也敢来和他争。
如今没死也算她命大,但他早晚要把人找出来。
梁珩道见太子开怀,道了一声恭喜,但仍要提点道:“殿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打压公主在朝中的势力,”
不错,难得他赌对了这一回,当然要乘胜追击。
李牧澜心里又冒出了别的主意,“你觉得,将济芳坊火药之事推到李持月身上,可行得通?”
梁珩道思虑一番,说道:“如何行不通,摩诃案本就是他们罗织出来,构陷殿下的,成渊才是大理寺卿,只要他开口,这件事就能回转,不过,公主跟摩诃跑出这么远的动机为何?”
李牧澜想了一会儿,娓娓道来:
“孤记得摩诃曾经暗中上过枫林行宫,那时他们便有染,公主不愿嫁给罗时伝,并不是因什么上官御史,而是想嫁摩诃而不得,摩诃又有意回北域争王位,公主帮着勾结外敌,还欲将此事栽赃嫁祸与本宫,谁知事情被孤知晓,败露之后,就设下此局,以身助摩诃逃走,自己也跟着去北域与他成亲。”
此话若是对质,自然站不住脚,但二人已经远走,公主党群龙无首,没有人能冒出头来,查清真相,自然是任李牧澜说道,济芳坊的火药,也能编排到李持月曾掌管武器库身上去。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在乎皇帝能信几分了。
而那个大理寺少卿季青珣,让成渊在他外出查案的时候顺道安排上罪名,不须他再担心。
梁珩道见太子已有筹谋,拱手称“殿下高明。”
另一边,往北追的金吾卫一无所获,也回来了。
“三娘,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皇帝这个做阿兄的怎能不心焦,爹娘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妹妹,他都照顾不好,现在落得生死不知,难道这辈子真就见不到妹妹了吗?
金吾卫统领低着头:“臣带着人将北面都搜遍了,确实找不到摩诃和公主的行踪,怕是……怕是他们实则往南跑了。”
现在去追只怕为时已晚。
“那也得找,立刻派人去!只要没见到尸体,你们就给朕一直找下去。”
统领领命,退出了紫宸殿。
皇帝疲惫地按住眉心,他自那日晕倒,请了医正来看过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医正查不出什么,只说肝郁气滞,开了个缓养肝气的方子。
统领才刚离开没多久,殿中监就进来了,说道:“陛下,太孙求见。”
太子妃抱着太孙,说是来探皇爷爷的病。
一听到孙儿来瞧他,皇帝的眉间舒展了许多,人总是隔代亲。
“让朕的信儿进来吧。”
“信儿,去吧。”
太子妃摸摸养子的脑袋,太孙点点头,摇摇晃晃走进了紫宸殿,奶声奶气地喊:“爷爷,信儿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紫宸殿中传出了笑语。
—
李牧澜打定主意,翌日就在紫宸殿中求见。
他将一封书信呈上,皇帝看了,质问太子:“你当真如这信中所说,图谋朕的位置,要助摩诃回北域夺位?”
李牧澜不卑不亢地跪下:“父皇明鉴,试问儿臣若真通敌叛国,为何要呈上这封书信?
北域王若真与儿臣合作,又怎么会蠢到在信中光明正大写上儿臣的名讳,这只能是故意污蔑。
儿臣昨日才追查到这封信,看到时十分惶恐,不知真假,只能赶紧上呈给父皇,不然再有千百封这样伪造的书信,儿臣真是百口莫辩。”
“这到底什么缘故,北域王为何会想借此攀诬你?”
“试问儿臣被冤,最得利之人是谁?”
皇帝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但不可能,她都已经让摩诃抓去了。
“你少打哑谜,有什么就说。”
李牧澜说道:“回父皇,此事还要从摩诃在隔云楼出事说起……
但是这封信让儿臣截下了,姑姑知道事情败露,”
“你是说摩诃案从一开始,就是三娘和大理寺少卿联手,要栽赃你的?”皇帝皱紧了眉,“滑天下之大稽!”
“儿臣只是有此猜测,不然为何使臣遇刺,季少卿即刻就带人出现了,为何姑姑正好也在隔云楼那种烟花之地看到,此事实在太过巧合,
当时儿臣在巧听闻姑姑曾在两年前和摩诃私下见过,这才去了大理寺监审,看他们葫芦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儿臣原本也不相信,但是大理寺卿成渊也查出,那些火药的来源可疑……”
皇帝说道:“去宣——成渊。”
成渊得了太子的吩咐,也出现在了紫宸殿。
他依照李牧澜的交代,向皇帝陈明了摩诃案的真相。
成渊自称查出了两年前公主就和摩诃在枫林行宫私会,隔云楼的事是公主要诬陷太子,还联合摩诃伪造了这封书信,借自污扳倒太子,再助摩诃逃出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