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可能在洛书的事情上没处理好,但是有必要做这样的决定么?
目光落到那雪白的头顶,陆溪乔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她曾经虽然在快穿局工作,但一直是配角组的,基本不涉及感情线,她所拥有的技巧都是观察所得,现在自己深陷感情中,才知感情有多难理清。
曾经的大佬也会受挫,也会失败。
是的,虽然沈望抒的爱欲值已经到了,已经算是达到了基本目标,但陆溪乔还是觉得自己失败了。
可让她难受的是任务失败吗?不是,是人。
明明有了上一世的了记忆和感情,可她还是没能和沈望抒在一起。
所以任何人都会失手,她也不例外。
她自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已经准备和沈家提亲,就等沈望抒回去,可是现在……
“所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看着那双明媚的眼眸中覆盖上了一层水雾,了尘还是不可遏制地感到心疼,垂落在身侧的手霎时间就抬了抬,但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敛去眸子里的情绪,简单颔首道:“贫僧心意已决。”
闻言,陆溪乔闭了闭眼,把那些泪水挤压出眼眶,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滴落到了泥土之上。
她的心也跟着缓缓地坠了下去。
可她还是不甘心,陆溪x乔猛地睁开眸子痛心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却捕捉了对面之人眼中还未来得及收回的那一点爱意,她的心顿时又升了起来,他还是喜欢她的。
“已经是前尘往事了,施主……不必再介怀。”
了尘垂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心底还是念着又怎么会不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陆溪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又没有时限,她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你还是因为那个‘洛书’么?我喜欢的一直是你,而不是别人……”
在她的注视下,眼前的男人身子一震,到底还是对此介怀。
上辈子因为自己的骄傲不愿意成为侧君,这辈子依旧因为骄傲不愿意做想象中的“替身”。
不管是洛书还是望抒,本质都是他,又怎么不是他呢?
再没有这一刻,陆溪乔更能体会到这灵魂的一致性了。
她尝试着握住他的臂膀,果然他没有再拒绝,“真的,我真的没有,你不信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
这句话说完,刚握到的手臂立刻退远了两步,了尘直接转身背对着她。
他不能再听她说话了,也不能再看她,短短时间就叫他建立了一个多月的一下心防破碎殆尽,他的心还是会因为她的话跳动不已。
“施主,贫僧已经出家,再不问这些俗世了,还请施主另择良人。”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了尘闭了闭眸子狠下心道:“从来没有人在意贫僧的感受,也不问贫僧到底想要什么,施主若是还念旧情,就请放过贫僧吧。”
那脚步果然停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了尘再也不犹豫,直接快步向枫园外走去。
而身后的陆溪乔在听到那句话后又怎会拦他呢?她愣住了,愣的彻彻底底。
……
了尘回到禅房,发现师傅已经等候他多时,年过六十的老方丈喝了口杯子里的粗茶道:
“老衲当初就知道你前缘未了,劝你不要剃发,如今……唉。”
了尘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身子微顿,旋即低声道:“师傅,我不会跟她回去的。”
回去又能做什么?做她的侍君?然后两人都背上骂名?
可方丈活了那么久又怎么看不出年轻人的心中纠结?
他叹了口气道:“我佛慈悲,既是你一时迷惘,便继续留在寺中修行吧,总会有看清自己内心和前路的那一天。”
沈望抒那样拒绝,陆溪乔也识趣地没有继续打扰,可是刚回到凤栖宫,便有凤鸣宫的小侍从奉上了一个小匣子,说是顾西凛留给她的。
她轻轻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千两的银票。
起初她还疑惑为什么会留给她银票,当她打开信阅读后,陆溪乔的脸色越来越沉郁。
“…陛下心悦他人,臣便不再打扰……一厢情愿,终会无果……因入宫心思不纯,虽陛下未怪,但留积蓄一半,聊表歉意,至于沈家酬金已全部放置在凤鸣宫库房内,任凭陛下处置……望陛下不再追究,圆我心愿……”
所以一个个的,出家的出家,离家的离家……全部翻车了是吧?
那薄薄的一张纸被女帝攥紧,良久后才缓缓松开。
她慢慢地把那张信纸展开铺平,慢慢地扬起一抹笑。
她才十八岁,这辈子还很长……
不能迅速攻略,那么试试日久生情又何妨?她从来不是没有耐心的人。
礼部准备的聘礼被搁置,一众官员的期待全部落空,陆溪乔为了方便对沈望抒软磨硬泡,直接住到了天鹤寺附近的行宫里。
她几乎每日都要去天鹤寺,也不与沈望抒纠结什么感情问题,只他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跟着他一起钻研佛经,只闹得方丈以为自己又多了个弟子。
当然他自然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尊贵,只不过玩笑罢了。
“了尘,今日可要研习经文?”
女子追在男子的身后兴致勃勃地问,前方担水的男子回首,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