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喊着,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父亲,那平日里还会用手拍打她,说她调皮的父亲,此刻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她面前。
菱香迅速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原因,再也不去想这些被她的心上人知道会怎么样?
她只知道再不承认父亲就要被打死了。
当口供被呈到陆溪乔等人的面前时,裴洛书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压根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给陆溪乔带来无妄之灾。
裴洛书立刻就跪在了陆溪乔的脚下,沉声道:“请公主责罚。”
陆溪乔摆了摆手,把他扶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这毒不是早就下了吗?”
随即,陆溪乔疑惑道:“李香师与我无怨无仇,为何要给我下毒呢?”
刹那间,室内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正当陆溪乔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朕给姑姑解释。”
陆恒一进门,便也直截了当地跪在了陆溪乔的身前。
“是朕的错。”
他抱住陆溪乔的腿,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是陆溪远……他吩咐害的您…”
陆恒虽哭着,但还是坚持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必须要获得姑母的原谅。
当一切说完,他颤抖地抬起头,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却发现姑母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来生气与否。
他结巴地补了一句:“朕已经把他的灵位扔出了太庙……”
半晌仍旧没有回应。
最后,他只得到了一句,“此事以后再说,先为本宫准备婚礼吧。”
陆溪乔此时的心里只是‘哦,原来是这样’,她并不是原本的大长公主,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
只是暗叹身边的兄长果真是皇室子弟,为了自己儿子的皇位竟不惜对x亲生妹妹下手。
不过这个小皇帝,还有几分可爱,倒是也不必因此迁怒他。
陆恒不敢再问,只要姑母还愿意理他,不把他赶出门去,那就足够了。
至于只比他大了一岁的齐雪行成了他的姑父…
问题不大。
“是,朕一定让礼部为姑母准备最盛大的婚礼。”
“至于给您下毒的两个人,明日朕就把他们砍了!”
……
陆恒走后,陆溪乔把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与齐雪行,裴洛书三人。
陆溪乔叹了一口气,看向两人,尤其是裴洛书。
“我与……”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两人便异口同声道:
“我不介意。”
齐雪行与裴洛书相视一眼,齐雪行先道:“公主,我不介意您与裴大人之间的事…”
他现在已然是公主准正君,还追求什么呢?
裴洛书已经被他压了一个头。
能压自己倾慕的对象一头,齐雪行以前想都不敢想。
虽然心中还是酸意纵横,齐雪行也知道陆溪乔再纳一个裴洛书的好处。
先太子死了这么久还能摆公主一道,他实在害怕公主以后还有什么其他危险,有了裴洛书,便多了一份助力。
再者,这次为了公主,裴洛书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和奉献,齐雪行也看在眼里。
即使作为情敌,他也十分动容。
为了公主,他愿意。
说完,齐雪行默默地站到了陆溪乔的身后,目光投向了裴洛书。
裴洛书摸了摸鼻子,以拳抵住唇,咳了两声,“我是说,我不介意公主成亲了…”
“若是公主以后有需求,可以找我…”
根本不是齐雪行所猜测的,他愿意屈居于侧君之位的话。
当着他这个正君面前,说出这样勾引他妻子的话,真是十分欠揍。
齐雪行的偶像滤镜彻底破碎,他磨了磨牙齿,恨声道:“公主不需要,我就能满足公主!”
不想当他的兄弟,就别妄想占公主的便宜!
许是还不解恨,齐雪行又补了一句:“裴大人你已经老了!”
两人开始斗嘴,辩驳,彻底把陆溪乔晾在了一边。
陆溪乔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自己不用说话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多月后,礼部着急,忙慌地准备,总算在日子的前两天安排好了一切。
公主府张灯结彩,另一边的齐家却门可罗雀。
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齐雪行与齐家闹掰了,已经不在齐家的族谱中了。
所以根本没有人恭贺齐家。
其实齐父,私下里来找过齐雪行,谁家不想出一位公主正君呢?这可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了呀!
可是齐雪行怎会原谅他?当初他弱小,孤苦无依的时候,他在哪里?
现在知道他要发达了,就巴巴的赶上来。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公主府的下人利落的把齐父赶了出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大婚时,裴洛书作为礼宾参加了这次婚礼。
他默默地看着陆溪乔与齐雪行夫妻对拜,行着各种上辈子,曾与他行过的礼。
裴洛书笑着恭喜齐雪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新郎敬酒的时候,拉着他狠狠喝了两瓶。
“你这小子要好好对公主,知不知道?”
裴洛书带着几分醉意,拎着齐雪行的衣领警告道,“不然,乔乔就要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