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
两人并肩往里面走去，从背后看，背影是那般地登对。
不远处，有一道目光定定地放在两人的身上，白栩双拳紧握，地上已经汇聚了点点红梅，一滴，两滴……
身边的十一看了他一眼，她见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她才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白栩这才回过神来，他眼眶有些红，眨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对身边的十一开口道：“我们走吧。”
十一的表情有些纠结，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建筑，又看了看白栩的背影，最终迫于无奈，只能快步跟上白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栩才停下来，十一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两人走到哪了，只是四下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十一跑到白栩面前对他比划了一瞬。
“去找她！”
“找她？”白栩轻轻摇了摇头，“十一，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见白栩还想走，十一红着眼眶去拉他，他力气大，十一拉不动，她干脆跪在地上用全身力气去拖，膝盖都磨出了一片血。
脑海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自己这次不拦着他，就再也不能看见他了……
白栩停了下来，他看向十一，她已经在落泪了，膝盖血肉模糊，却依然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你怕我会自杀？”
十一猛地抬头看向他。
白栩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呵……十一，你在哭什么呢？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已经不要我了，这些年，我对你们也不怎么好，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哭。”
白栩实在是不明白。
又或许只有十一这种傻丫头才会为了他这样的人去哭泣，仅仅只是因为他曾经觉得她有利用价值就稍稍拉了她一把，就能被她记到现在。
可对于过去的白栩来说，捡回来十一就像捡一只猫，一只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瞧瞧，人心这种东西，多么好把控，他就是一个这么恶劣的人，活着是祸害，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甚至应该会有很多人会开心吧。
十一不知道怎么办了，白栩的模样却让她觉得害怕，那种浑身都透露着死气的腐朽，浓稠的柔柔觉得窒息。
于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朝他做着同一个手势。
“你去找她……你去找她……”
她不相信苏棠会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她见白栩还是无动于衷，便只能继续动作，“不能和她在一起，就好好保护她守护她不就好了，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对吧！如果她真的和别的男人结了婚，到时候您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十一的话让他动作一顿，白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我答应你。”
十一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手。
白栩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给自己拿了一瓶酒，猛灌了一大口。
酒精入喉，热辣的感觉烧地他浑身难受，但也能稍稍麻痹一下痛苦的神经。
他先前生了病，苏棠走后又连续病了两天，他病地迷迷糊糊，不断做着各种各样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两年前。
那一年，苏棠刚刚被送到周岑那，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走，就每天会在不远处偷偷看她。
过去那个艳若桃李的女人，此刻却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能倒，明明才刚入秋，她却将自己包地里三层外三层，生怕收到一丝冻。
看着她艰难地进食，看着她每天不停地吃各种药，他心也在被一点点揪紧……
后来有一天，他发现今天糖糖没有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急地四下去寻找，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为什么还不走。”
他猛地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周岑。
他目光冰冷，凌厉且森寒。
“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周岑打断了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栩抿唇，没有言语。
周岑看着他，在内心摇了摇头，“白栩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只是想看看她……”
“那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白栩，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糖糖真的爱你，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功名利禄于我来说，如同浮云，但这些，我都可以给她，我的糖糖，只要无忧无虑，富贵快乐地过完这辈子就足够了，她和你在一起又能得到些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
他看着他，目光凌厉，一字一句，宛若坚冰。
“你只会为她招来灾祸，给她带来痛苦，事实就是，没有你，糖糖会活地更好。”
“白栩，你只会把她和你一起拽入无边的地狱，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放过她。”
第648章 药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后面又做了些什么样的梦白栩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但周岑的话却冷厉如刀，一字字扎进他的心。
这让他病好了之后都有些不敢去见她。
后来十一通知自己有事，他便只能暂且抽身去处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
握着酒瓶的手微微收紧。
苏棠的性格很慢热，她本身对于情爱的欲望埋的很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需要他极力的引导才能渐渐引发出来。